有什麼不對,你大可再離開。”
“我同將軍沒有什麼好說的!”蘇白芷抬腳便要踹沈君柯,卻恰好被他制住,待要叫時,沈君柯突然說道:“宋景秋八月初八身亡,蘇白芷八月初五落水,大夫都說回天乏術了,可八月初八你卻醒了,醒來之後,性子卻換了一個人一般。人人都道蘇白芷十歲受難一夜長大,此後便有如神助一般,調香制香樣樣精通。可那桂花油……秋兒,那桂花油是你創的,十里香風的老師傅們都認得,還有這帕子上的香,便是你制的百花露。如今這香還在賣,你如何能抵賴?”
蘇白芷正要回嘴,他又道:“還有這字,秋兒,你交給御香局的香方我已經看過了,那上面,確然是你的字型,你如何能狡辯?”
蘇白芷硬了身子,終於冷冷道:“聽聞沈將軍幾年前便已經娶妻,後為攀富貴卻停妻再娶。如今被人暴了短處,莫非是失心瘋了不成,四處認妻?還是沈將軍心有愧疚,如今這般惺惺作態,只為求個心安?將軍莫要忘了,將軍前陣子才休掉的妻子,便是我的堂姐蘇白禾!”
“我為將多年,殺敵無數,我不信佛不通道,可看到你時,我卻信了這天理昭彰。我負了你,於是註定一輩子孤獨,沈家負了你宋家,於是從最高處跌落,家破人亡。秋兒,這就是你看到的報應,這全是報應……”
“這自然是報應。”蘇白芷揚聲笑道:“若我真是宋景秋,我最想看到的便是定國公府從此低入塵埃裡。別人是家破人亡,你們卻風光了十幾年。”
“沈將軍,但願你生生世世莫要忘了,今日你沈家的榮耀,全是踏在他人的骸骨之上!”
“這就是你想要的?”
沈君柯低聲笑道:“若這是你想要的,那你已經實現了。秋兒,定國公府已被抄了家,爹爹在獄中聽聞姑母的訊息,一時悲傷,已經去世了。這些債,沈家該還的已經還上了。而我呢……”
那雙看向蘇白芷的眼裡,滿滿的懊悔,似是無底深淵一般將蘇白芷往裡拉,蘇白芷一時挪不開視線,只聽他淡淡道:“我向皇上辭官卻被拒絕了。秋兒,今日我來,便是同你辭行。我已經申請去建州疫區,那邊瘟疫盛行,我去協同治理。或許……或許這便是你我的最後一面。”
停了片刻,他終於艱難的說道:“不若你是蘇白芷,抑或是宋景秋,沈某在這,望姑娘往後的日子順心如意,再無半分煩惱。”
所有的一切,他都想終結在今日。當他在父親面前,親耳聽到他承認,宋良是他所殺害時,他便知,一切早已回不去。不,在宋景秋放火燒店那日,一切便已經回不去。
不論他再如何努力,死去的人再也回不來。
一分一寸鬆開對蘇白芷的鉗制,沈君柯苦笑道:“如今姑娘有五皇子照顧,沈某說這些已是多餘。”
“……”蘇白芷的嘴一翕一合,想說些什麼,終究開不了口。
“你的確說了多餘的話。”於無聲處聽驚雷……
蘇白芷猛然回頭,韓壽就這麼靠在門邊,嘴邊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看著她,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救贖
沈君柯緩緩地閉上眼睛,那瓷片刺入胸膛時;帶著股刺心的冰涼;他卻不躲不閃;只在此片入胸時;微微蹙起了眉頭。
蘇白芷只覺得眼前的人還無動靜;似乎早已對這疼痛麻木不堪;她閉上眼睛;拔出手中的利器;再一次;刺中。
這一次;沈君柯終於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蘇白芷緩緩起身,見他傷口處血透過玄青色的上衣,慢慢變作深色的模樣,一點點漫開,臉上卻是帶著漫不經心的模樣,似乎得到了一種解脫。那抹似是得到救贖的笑,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在漫長的時光裡,她早已模糊了他曾經的模樣。可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