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隻沾滿鮮血的手機。
他臉上仍是什麼表情都沒有。
可是路過的人,忍不住側眼看他,他們總覺得,這個男人已經悲傷到了極致,以至於一切外露的情緒,都顯得那麼膚淺。……
沈鴻志帶著一家人匆匆趕來,接手並處理醫院的一切手續。
沈熠從手術室推出來後,轉入重症監護室。
這種時刻,家屬做不了什麼,嶽世馨匆匆而來,又只能滿含眼淚離去。
期間,沈峙留下,和顧惜一起長時間守在醫院。
兩個人幾乎沒碰過面。
否則,沈峙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暴力事件。
每天清晨,醫生護士會準時更新沈熠的恢復情況。
安全氣囊及時彈出,有效地保護了沈熠。
他沒有受致命傷,但有一些重要骨骼受到創傷。
之後沈熠不得不坐上一段時間的輪椅,進行艱辛的復健。
然而像雨過天晴,沈熠已經捱過最艱難的時刻,每一天的情況都在好轉。
醫院走廊,響起一陣皮鞋磕碰地面的聲音。
沈鴻志步履沉重,站到顧惜的面前,他的影子將顧惜籠罩。
他眉頭深刻,髮鬢灰了些許,語氣很淡:“顧惜,我還是建議你們離婚。”
沈峙跟著走了過來。
顧惜緩慢抬眼,失魂落魄的蒼白麵容,簡直令人心驚。
沈鴻志頓時皺緊眉頭,長時間凝視眼前的年輕男人。
此時的顧惜,和之前屢次攔住他、氣焰囂張的狀態,簡直判若兩人。
沈鴻志毫不懷疑,假如沈熠傳出噩耗,顧惜會當即萎靡倒地。
“爸,再給我一個機會,你讓我照顧他。”顧惜說,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不會再讓他受到傷害。”
沈鴻志沉默了。
他只是想趕顧惜走,沒想到惹來這一幕。
顧惜是頭孤鷹,什麼時候願??意叫別人是父親。
沈鴻志知道這人有傲氣,從來不在這點上要求他。
但他為了沈熠,他肯叫他父親,求他再給他一次機會。
沈峙咬緊牙關,高聲對顧惜說著什麼。
走廊的拐角,嶽世馨推著一張輪椅,沈熠穿著病號服坐在上面。
沈熠搖了搖頭,就想過去:“這太難看了。”
可是嶽世馨拉住沈熠的輪椅。
沈熠回過頭,目光平靜:“媽,讓我過去吧,我們經歷的夠多了。”
嶽世馨望了眼孑然一身的顧惜,嘆口氣,終是把沈熠推過去。……
沈熠本該在病床上靜養,但他堅持要下床,去見顧惜一面。
他的狀態不能說好,身上的傷口還未癒合,放風的時間不能長。
顧惜不敢推他走太遠,只在住院區的小花園附近轉圈。
經歷一場暴風雨,風很柔和,是個晴天。
沈熠身體還在隱痛,不過聞著這風,他心情很好。
兩個人也沒別的事情了,所以沈熠頗有興致地欣賞,花壇裡顫顫巍巍的小花。
從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在想,自從顧惜把東西交給他,見面後他們會說什麼。
他一直沒想好,所以他想好了,他不要先開口。
可是他又覺得好奇,顧惜會怎麼開口?
結果沒走多遠,上方傳來顧惜還很低啞的聲音:“有沒有覺得害怕?”
沈熠愣住,然後笑起來:“當時沒有,後來有覺得後怕。”
“笨。”顧惜冷冷點評。
“……”
“不要再這麼做。”顧惜輕聲說。
這些天,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