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李晟直接從南詔叛唐的緣由開始念起:“……吐蕃是漢積讎,遂與陰謀,擬共滅我。一也……誠節王之庶弟,以其不忠不孝,貶在長沙,而彼奏歸,擬令間我……崇道蔑盟構逆,罪合誅夷,而卻收錄與宿,欲令讎我……
……築城收質,繕甲練兵,密欲襲我……一信虔陀,共掩天聽,惡奏我將叛……嗟我無事,上蒼可鑑。九重天子,難承咫尺之顏,萬里忠臣,豈受奸邪之害……”
南詔之事蕭去病清楚,李晟、馬燧等人也清楚,無非就是大唐扶植了南詔王,結果南詔王卻不聽話,然後從章仇兼瓊做劍南節度使開始,就開始打壓南詔。
之後張虔陀又做的太過,不但侮辱了閣邏鳳的隨行婦女,還索要賄賂,還“誣告”閣邏鳳將叛,結果欺人太甚,被閣邏鳳反殺;之後鮮于仲通大兵壓境想一舉滅亡南詔,閣邏鳳幾次求和鮮于仲通都不答應,驕傲輕敵,然後再次被閣邏鳳反殺。
這件事情,只有政~治和利益,哪有什麼對錯。對大唐來說,好比養了一條狗,想要這條狗去咬吐蕃,結果這條狗非但不去咬吐蕃,反倒咬死了大唐養的一隻兔子,大唐要打壓這條狗,有什麼錯?
對南詔來講,不管他們前面受了大唐多少好處,壯大之後,首先考慮的都是自己,追求的也是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不願給大唐做炮灰,去咬吐蕃這隻老虎,轉而去欺負爨氏這隻軟柿子,其實也無可厚非。
唯一有錯的大概就是張虔陀和鮮于仲通這兩個自以為是的腦殘,想要裝十三,結果沒裝成,反被閣邏鳳日了。
蕭去病冷笑道:“好文采啊,萬里忠臣,豈受奸邪之害,張虔陀是奸邪不假,他雲南王閣邏鳳就是萬里忠臣了?合著你們南詔就沒一點錯?既然如此那你還來求什麼和?
要知道,若不是有大唐相助和支援,南詔還是六詔之一!”
楊子芬臉漲得微紅,爭辯道:“這件事的是非曲直,尚值得商榷……”
“本王是奉旨剿滅南詔的,不是來和他商榷是非曲直的!”蕭去病揮了揮手,打斷楊子芬的話,讓李晟繼續念下去。
“……叩頭流血曰:‘我自古及今,為漢不侵不叛之臣,今節度背好貪功,欲致無上無君之討,敢昭告皇天后土。’史祝盡詞,東北稽首。舉國痛切,山川黯然。至誠感神,風雨震裘霈……
……詔日:‘生雖禍之始,死乃怨之終,豈顧前非,而亡大禮。’臨遂收亡將等屍,祭而葬之,以存恩舊……”
蕭去病一下站了起來,臉上突然像是蒙了一層寒霜,聲音冷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慄:“殺了我們的人,還敢築京觀耀武揚威,還敢說什麼舉國痛切,山川黯然,還說什麼叩頭流血。老子敢打賭,他閣邏鳳孫子要真向北叩頭流血,老子把頭輸給他!
還至誠感神,風雨震裘霈,我呸,這裡本來雨水就多,碰巧下一場雨有什麼稀奇的,非要說是被被你們的至誠所感動的?
你們南詔以地形之利,瘴氣之毒,殺我二十萬將士,既然敢做,他閣邏鳳就該敢當,老子還敬他是一個英雄豪傑。
現在他閣邏鳳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不會說話的死人身上,一面高舉屠刀,聯合吐蕃背後捅刀子,一面還敢說自己是漢不侵不叛之臣。他既以唐臣自居,又說自己是大忠臣,可敢自縛請罪,隨本王長安面聖?
我……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蘭陵王……”楊子芬也站了起來,張嘴想要說話,卻看到蕭去病彷彿變了一個也似,怒目而視,像要吃人一般,他一下有些哆嗦:“若……若蘭陵王答應休兵,我王願意自縛請罪,隨蘭陵王前往長安面聖!”
“那行啊,你回去告訴閣邏鳳,就說本王等著他來自縛請罪,你走吧。”
楊子芬訕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