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金盆洗手,棄武從文,否則這輩子難有子嗣送終,這還是沈灼以前在營裡,當笑話說給我聽的。”
趙青舒道:“這不是笑話,這是真的,沈灼頭上有六個姐姐,沈侯爺棄武從文之後,才生下沈灼,他小時候長的很女氣,當時我們欺負他,一起叫他七仙女。”
回想起起年少的那段時光,一直是趙青舒最珍貴的回憶,可如今,這些珍貴的回憶上頭,卻沾染了絲絲血色。他低下頭,嘆了一口氣,伸手接過柴倩手中的玉牌,冷俊的容顏擠出一絲笑意,但眼角眉梢卻多了幾分積怨愁緒。
“十幾年了,這東西也該完璧歸趙了。”
一縷斜陽冷冷的照在他溫潤如玉的臉頰上,他的目光深邃悠遠,伴隨這綿長的哀嘆和自嘲,咬緊了牙根。
“而屬於我的,我也要統統拿回來。”趙青舒牽住韁繩,挺直脊背,朝著帝都的方向望去。那一刻肅殺的神情落在柴倩的眸中,夕陽下騎著白馬的趙青舒就像是天神下凡,未曾收斂的逼人的氣勢頓時爆發,柴倩覺得自己胸口像被填滿了一樣,她終於看見了趙青舒的騰雲駕霧的這一天。
第五十四章
初春的夜涼意逼人,不過馬背上的兩人似乎都沒有放在心上。趙青舒從小身子弱,吹不得冷風著不得涼,但有柴倩這個超級擋風板坐在前頭,胸口貼著對方暖暖的後背,此時身上、心上都是暖暖的。而柴倩常年征戰,餐風飲露,比起邊關的苦寒,這帝都的涼風根本只能算是撓癢癢,她一口氣行過五十里路,眼看帝都的城門越來越近。
此時剛剛入夜時分,進出城門的人不少,柴倩下馬,牽著獅子驄循序入城,誰知前面的人群忽然停了下來,鬨鬧之中,從人群中衝出一個灰衣服的小廝,對著柴倩大喊一聲:“小姐快逃!”
柴倩一驚,眯眼認出方才那個小廝正是紅袖,警備的往後退下兩步,忽然間方才還空曠的城門口已被官兵圍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紅袖被兩個官兵拿住,擰了擰身子,臉上神情焦躁不安。
為首的將士駕馬從城門內出來,見了趙青舒下馬參拜道:“末將禁軍副統領張鰲護駕來遲,請逸王殿下恕罪。”那人頓了頓,想起帝都沸沸揚揚關於兩人的傳聞,繼續道:“臣等奉命捉拿叛將柴倩,還請逸王殿下配合。”
事出突然,趙青舒一時弄不清所以,還未曾開口,那邊柴倩就笑道:“張統領話說的可笑,本將軍什麼時候又成了叛將,那日在皇上的勤政殿,也屬你衝的最快,你是誰的人,大家心知肚明。”
那人被柴倩一句點出了身份,不由漲紅了臉道:“這是聖上親下的旨意,柴將軍通敵叛國,人證物證聚在,現已沒收兵權,押解回京,從犯柴倩,一併捉拿歸案。”
“你說什麼?”柴倩一驚,臉上陡然變色,額際已落下細密的汗珠,她正要上前再問,忽然間長槍密密麻麻的圍了上來,直指柴倩身上要害。
顧不得掌心的傷痕,柴倩握緊拳頭,臉上的肌肉緩緩抽搐,眸中閃過殺戮之色,她抬眸掃過眾人,握緊的拳頭鬆開,而後又握緊,她的拳頭似乎更可怕,手臂上每一根筋骨都在咆哮,指節發出脆響,讓圍城一圈的將士忍不住汗溼了後背。
這個全大周最勇猛可怕的女人,不知道此刻再想些什麼,但大家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空氣中瀰漫著凝重肅殺的氣息。
張鰲一咬牙,正打算發起進攻,坐在馬背上的趙青舒忽然開口:“張統領,你們不能抓她,她早已不是柴將軍,她是本殿的王妃,是父皇的兒媳。”
空氣中凝結的冰凌似乎正在寸寸碎裂,能感覺到眾人緊繃的弦一下子鬆了下來,大家竊竊私語,圍觀著高坐在馬背上神色淡然卻又風華絕代的逸王殿下,以及站姿挺拔、眼神狠戾的女將軍。
“這……”張鰲頓了頓,神色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