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殿下,此事有關皇家宗室,豈能信口開河,聖上也未曾提及,恕末將不能從命。”
趙青舒臉上並未露出怒色,只是很淡然的輕笑了一下,他駕著馬,走到柴倩身邊,單手搭在她的肩頭,挑眉看了一眼張鰲道:“那就對了,本王正要進宮跟父皇稟報此事。”
張鰲臉色一沉,咬牙道:“殿下,這是有意要阻撓臣捉拿叛黨?”
趙青舒抬頭,大義凜然:“你只管捉拿你的叛黨,但本王的王妃,你動一下都不行。”
張鰲臉上的肌肉突突的跳動,鬼使神差一般開口:“殿下如何證明柴將軍是殿下的王妃呢?”
趙青舒仰天大笑,忽然停了下來,眸子閃過一絲肅殺,口中卻調笑道:“難道張統領認為,本殿連自己的王妃,都會認錯嗎?”
張鰲早已汗溼了全身,嘴角不停的抽搐。
柴倩此時已穩住了心神,開口道:“張統領不放心,大可以帶著逸王殿下和我一起去面聖,本將軍絕不反抗,只求一個清白。”
柴倩抬頭,迎上趙青舒的眸光,那人攤開大掌,將她拉上馬,竟毫不避嫌,當眾耳鬢廝磨了一番。
張鰲無奈,只能帶著人收隊,護送讓兩人進宮面聖。
柴倩一路神色凝重,趙青舒知她心緒不寧,故意開解:“做了逸王妃就不能當將軍,會不會覺得虧了點?”
柴倩心神不定,知道趙青舒故意安慰,便低頭道:“早就不想當將軍了,其實在軍營,做小兵的時候是最開心的,平日操練,打完了丈就可以休息幾天,不用寫那些軍報、戰況、總結,如果可以的話,我只想當一個小兵。”
趙青舒心疼的抱住柴倩,將她的雙手握在掌中,在她耳邊低語:“不要怕,一切有我,我說過我會為你撐起這把傘,哪怕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他冰冷澄澈的眸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和凌冽,那一襲騎著白馬的人從張鰲的眼前飄然而過,依然是那樣的白衣翩然、丰神俊秀。
乾清宮西暖閣,趙明辰平日休憩之地,顯然這位君臨天下的皇帝,也被接二連三的打擊折騰的失了昔日的威嚴,他靠坐在軟榻之上,鬢邊的白髮恍如一夜間又多了幾縷。昔日最疼愛的皇兒正端然跪在他的面前,空氣中沉默一片,元寶將外頭伺候著的太監宮女們全都趕走,自己安靜的侯在門外,那原本有些發白的眉毛抖了抖,終究沒嘆出這一口氣。
“青舒,你真的要娶她?”氣色萎靡的皇帝嘆了一口氣,壓制著無限的情緒,緩緩開口。
趙青舒跪的筆直,唯有殘疾的左腿稍微有些扭曲,他身上的衣裝未換,還沾滿了灰黃的塵土,但臉上沒有半點風塵,那雙漂亮銳利的眼睛此時卻溫柔似水:“父王,兒臣曾經說過,等兒臣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一定帶到父皇的面前,求父皇做主。”
悠長冷淡的嘆息,伴隨著房中絲絲冰涼的龍涎香,沁入趙明辰的鼻息,親手養大的兒子,他自然比誰都瞭解、外表溫和、內心卻堅守己見。他故意掩蓋住自己的光華,卻哪裡逃得過一個做父親的眼睛。趙明辰抬起頭,有些不甘心,繼續道:“可她做過大周的將軍,她知道大周的機密,她對邊關的佈防瞭如指掌,她若是有異心,大周何在?”
趙青舒收回眸中的溫柔,轉而冷冽一笑,看著趙明辰道:“父皇,柴家死在戰場上的人還少嗎?掛在文華閣的柴家先人的畫像,小時候你抱著我,告訴我那些都是大周的忠臣。父皇,柴家沒有對不起趙家,更沒有對不起大周!”
趙明辰的胸口一滯,生生將怒意嚥下,面對射月吞沒犬戎的事實,面對那些柴雄親筆所寫的通敵信件,他不得不雷厲風行。
他握緊了拳頭,厲聲道:“舒兒,你就那麼喜歡她?她哪裡配得上你?”
趙青舒抬起頭,目光如炬,毫無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