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狠。他這明擺了是要把楚國拖下水來,就算楚國不出力,最起碼也要借一借他方輕塵的名頭招牌,借一借楚國之勢,定一定秦國混亂的民心軍心,寒一寒聯軍的膽魄志氣。
因為毒性發作,方輕塵有些頭暈,臉色出奇地緋紅,眼神也有些朦朧,然而,思緒卻居然仍就如此清晰。看他的樣子,秦旭飛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憂:“雖說是阿恆做的,但他本來就是在為我籌謀。我們這個集團本來就是一個整體,而我是首領,自然算是我做的。”
站在柳恆的立場,盡一切力量,讓局勢更有利於他們,原是他的本份。可惜,他根本就不明白,方輕塵這個人,骨子裡的偏激,到了什麼程度。柳恆怕是還想著,既然方輕塵肯出手相助,那事後就算惱怒,也不至於翻臉的吧。
方輕塵低笑:“你怕什麼,怕我把柳恆宰了?”
能不怕嗎?秦旭飛在心裡暗暗嘀咕,這個人有多麼瘋狂任性,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柳恆敢揹著他做出這等事情,這樣利用他,算計他,天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來。
其實,依秦旭飛的本意,就算方輕塵極好說話,他也不會願意這樣利用方輕塵身後的力量。
無論方輕塵是否承認,他都清楚地知道,他與方輕塵彼此之間確是有那點相惜相重之意,然而,這純屬私情私誼,和國家大事從來扯不上半點關係。
而在任何情況下,他們都不會動用自己身後的力量,來為這一點私心服務。
柳恆也知他的性情,料他不肯利用方輕塵,所以才悄悄自行其事,就是得罪人,也是他柳恆的事,總不至於讓他做惡人,叫他為難就是。
怪責柳恆的念頭,他自然是想也不曾想過。很多事,他沒有對柳恆說明過,很多心意,他也不曾直接對柳恆表態。既然他自己沒有事先杜絕流言出現,又怎能把錯誤放在一心為他籌謀的人身上。
所以,他只想著怎麼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來。他只是希望,方輕塵最好不要真生氣,便是生氣,也最好不要衝著柳恆。只可惜啊,就算是毒性發作的時候,方輕塵也從來不是好騙的。
方輕塵笑一笑,有些無奈地揉著陣陣發暈的頭,披衣站了起來:“我要寫一封信。”
第六部 風雲際會
第二百五十二章 … 如研如磨
旭飛看他臉色越發紅得厲害,不覺皺眉,開始後悔自的手腳。wénxīn⑧這一番好心,怕是反要害人受一回折磨:“也不急在一時,你我合力的話,也許真的能把毒給……”
方輕塵冷冷一眼,讓他的話頭無奈止住,過了一會,才輕輕一嘆:“你是驕傲到不想也不屑接受任何人的關懷幫助,抑或只是,你其實根本不願意治好你自己?”
方輕塵剎時間眸如霜雪,幾乎有些森冷肅殺地看向他。
因著毒發,他的臉火燒也似的紅,可是眼神,卻霜封冰鎖般地寒。
他本就容顏俊美,眸光清華,此時此刻,這兩種極端的火與冰,同時出現在他的身上,容色愈美,而眸光更清,倒是叫秦旭飛一時看得怔怔的,只是心中卻莫名地悲傷起來:“傷你的,不止是趙忘塵一個吧。若是隻有趙忘塵,你不會這樣完全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不會這樣刻意不願治好你自己,是不是……”
“秦旭飛!”方輕塵的語意冰冷:“如果你不想我有朝一日找柳恆算帳,最好記得,對別人的私事,不要干涉過多。”
秦旭飛默然,只慢慢替方輕塵將紙張在案上鋪開,伸手拿了那一方泥金松墨,就著清水,慢慢在硯臺中為他研磨:“等墨磨好,還有一點時間,你就算不喜歡我插手,至少可以自己試著把毒壓下去。”
方輕塵卻不理他,只是徑自在案前坐下。毒發又怎麼樣,那些胸膛裡的痛楚,那些身體深處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