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使錢謙益黯然消魂,心中對柳如是情緒暗生,一時興起,竟當著李子龍面一口氣吟了十六首絕句,以表示對伊人的傾慕之情。
南京一別之後,柳如是夕日的音容笑貌在錢謙益腦袋中揮之不去、去之不絕,如夢魔一別攪擾著錢謙益,讓他寢食難安。
終於在半年前知道李子龍與柳如是分開半年有餘,思前想後磨磨蹭蹭,一個多月前終於奈不住相思之苦,提筆給柳如是寫了一首詩,寄託自己的相思之情。正好當時王承恩受皇命前往上海縣,錢謙益鼓起勇氣紅著老臉將寄託自己一腔熱情的情詩交代王承恩給送到秦淮河畔的伶人坊。
這都快兩個月了,王承恩應該給自己把信送到了吧?柳姑娘為何還沒有給自己答覆?難道自己這歲數,真的是痴心妄想嗎?
“為伊消得人憔悴,一帶漸寬終不悔!唉——”年過半百的錢謙益在椅子上一聲長嘆。
“老爺!”錢府管家錢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錢謙益身側,躬身繼續道:“老爺之前命老奴打聽的南京秦淮河畔柳姑娘之事有眉目了。”
“喔!”錢謙益聽到錢福的稟報,心情激動,立直身子急道:“柳姑娘現下如何?”
“據伶人坊的鴇母陳媽媽說,柳姑娘已於半月前離開了伶人坊不知所蹤,現下老奴正命人四處打探柳姑娘的訊息。”
“唉——!”錢謙益又嘆了一聲,躺回大藤椅上,朝錢福揮了揮手。錢福會意,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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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乾清宮中。
崇禎正在翻著奏摺,良舊後起身離座升了個懶腰,突然道:“王承恩,朕快累死了,你這死奴才快過來幫朕看看奏摺…”
崇禎此言一出,才發覺自己失態,周遭那裡有王承恩的影子!崇禎自嘲笑道:“唉——!這機靈鬼也不知道在上海縣怎麼樣了?會不會也想著朕!”
“皇上!”郭太監躬身在崇禎身側道:“溫大人已經在宮外候了半個時辰了…”
“朕差點把溫愛卿給忘了,傳他進來吧!”崇禎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坐回龍椅。
一會兒後,溫體仁匆忙進到乾清宮中,朝崇禎跪道:“臣,溫體仁深夜面聖,罪該萬死!”
“平身!”崇禎遣退左右太監,繼續道:“溫愛卿,有什麼話為什麼早朝的時候不說,奏摺也不上,偏要深夜進宮,溫愛卿若是找不到讓朕滿意的理由,可別怪朕沒提醒溫愛卿,這宮裡的扳子疼著嘞!”
溫體仁聞及崇禎此言,匍匐在地,聲淚具下朝崇禎顫聲道:“皇上,臣為大明社稷著想,言人不敢言,對大明、對皇上一片赤膽忠誠吶!”
溫體仁繼續道:“上海縣城聚集了幾十萬難民,王承恩一力承擔下來每日舍粥,而且上海縣城的諸般建設卻無任何停頓,皇上雖然撥給了王承恩四十萬兩白銀,可是這其中關節如何是四十萬兩白銀能辦到的…”
“大膽!”崇禎一聲叫喝,打斷溫體仁的話,繼續道:“朕上次怎麼提醒你來著,溫愛卿怎麼就忘記了!”
溫體仁道:“臣不敢忘。皇上要臣子精誠團結,一心為皇上分憂。”
“王承恩在上海一力承擔幾十萬難民,你們這些大臣,卻讓難民造朕的反,溫愛卿說說,朕該信溫愛卿還是該信王承恩?朕還覺得倪愛卿當初的預算過少,要不是袁崇煥連催促幾次邊餉,朕也有點覺得為上海這個小縣城是不是投入過大,朕早給上海再撥個四十萬兩了!”崇禎說這番話有些許氣話的成分在內,可是王承恩在上海縣城不計後果的發展,也讓崇禎心中疑心頓起。
溫體仁匍匐在地,痛聲說道:“臣斗膽,雖不敢妄言王公公建設上海縣的銀子是否有不法,可是事關國體,魏忠賢之鑑不可不防呀!”
“唉——!”崇禎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