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寫著字的照片呢?
翻過去,是讀不懂的詞語;翻回來,是笑容明媚,一片朗朗春光裡的幸福。
聰明人節約用情,卻都懂得應有的選擇。
誰不曾在青春裡做過一個不懂忍耐,只懂付出的傻瓜?一場感情如大雪將至,轟轟烈烈,無可挽回。
對方卻是那個輕描淡寫的掃雪人,天明時,人與雪都悄然遠去,了無痕跡。
還是要謝謝那個人,不曾暴雪壓城,城欲摧。
幸好我們,不再愛人逾生命。
幸好我們,終等到雪霽天晴。
這是最好的結局。
不必畏懼,其實這世間所有曾經讓你痛徹心扉的別離,無非都是四句話:
謝謝你。沒關係。再見。不必了。
——謹把它們,獻給生命裡曾經出現過的那個你。
北京食記
文 / 戴正陽 青年作家 @抽風手戴老溼
北京有什麼好吃的嗎?
連漢字加標點,一共十個字元。然而想要回答這個問題,恐怕就得成千上萬倍的字了。什麼東西好吃,為什麼好吃,怎麼吃,去哪兒吃,如果再加上這些問題,估計得寫一本社科類專著——《論北京好吃的》。
梁實秋寫北平的小販挑著零嘴兒四處吆喝,這光景如今已經見不著了。汪曾祺說“五味神在北京”,酸甜苦辣鹹人間味道約摸盡在此。可要回頭再看,終究還是曾經的故事。如今我要斗膽說說北京有什麼好吃的,卻也只是瞎子摸象東拼西湊,甚至土洋結合南北摻雜。到最後恍惚跑題,寫的不是北京本土的小吃,更不是入嘴的佳餚,反倒是食客的故事了。
一個人窮有窮的吃法。
原來人們吃鴨子必去全聚德,現在京城裡其實大多數人選擇去大董。
大董的鴨子號稱“八料八吃”。人們常用荷葉餅捲了蔥絲和鴨肉吃,但是大董的鴨肉卻是蘸蒜泥,嚼起來噴香,鹽水鴨肝鮮嫩入味兒。當然,大董的鴨皮也很有特色,不是傳統的“酥脆”,而是酥而不膩,拿不算太甜的四方白糖蘸了吃,嘿,拿舌頭一卷,那鴨皮就能化了。
當我向陳怡講這些的時候,她很不理解,說:我的媽呀,吃個鴨子還能有這麼多的講究?還能品出這麼多味道?
我說那不廢話嗎?掙錢為了啥,不就是為了享受生活嗎?
陳怡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享受肯定對,但是得先活著,才能享受。
我明白陳怡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因為她家裡並不富裕。我和她認識的時候,都還在上大學,陳怡的的確確是從貴州一個縣級市下面的窮鄉僻壤考出來的。她總是穿著一件洗得漿白的襯衣,好幾年依然如此。雖然學校裡已經可以辦理貧困貸款,平時也有補助,但是陳怡確實十分節儉。
很多人覺得都這年頭了,哪兒還有窮人,其實真的有。陳怡家裡姊妹三個,她排行老大,所以家裡重擔都指望著她來挑。陳怡有時候在上課之餘,還會出去兼職打工。她說北京兼職打工掙的錢,比她回家幹別的掙得多得多。當然,做兼職對她也有一定的影響,我經常能瞅見她打瞌睡打哈欠,有時候走半道兒上,都能撞上人。
我問她,這麼拼命幹嗎?她瞪大眼睛說,掙錢啊,而且我想給我爸媽寄烤鴨回去,讓他們也嚐嚐。
我說你自己都還沒吃上呢。
陳怡搖頭:所以才寄回去給他們吃。你不是說烤鴨挺好吃的嗎?
我皺著眉,看著陳怡瘦削的臉,覺得我這張嘴真他媽不該瞎呼呼這些。
陳怡打了兩份工,一份是平時的超市收銀,都是從晚上七點半到十點。另一份工作是做一個培訓集團的前臺助理,週六週日去。打這兩份工,基本可以保障她一個月的支出,如果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