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只要開心就行……”
“是,我對你要求低,沒想到你對自己要求更低!畢業這兩年,你都做了什麼?你自己都說過,就是隻猴子,訓練一下,也可以做你的工作!薛葵,這就是你的未來?你看看媽媽,你看看爸爸,爸爸的頭髮,這幾年都白了一半!為什麼?還不是為了多賺點錢把你送出國去!可是你連一點點也不願意報答我們!”
薛葵的聲音痛苦得變了調。
“媽媽!你要我怎樣報答!你說!你說!”
所有的聲音都沉寂下來。盤雪木然發現,今天太陽很好,陽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灑進來——門突然洞開,沈玉芳一臉肅殺地揚長而去,薛葵跟在後面,拼命地拉住母親。
“不行。媽媽。不行。媽媽,我愛他,我也愛你和爸爸,我們能不能找個兩全其美的方法?行不行?啊?行不行?”
沈玉芳拼命甩開她的手。
“薛葵,如果你真要留在格陵,我希望你是為自己,而不是為別人。指望著別人給你幸福,沒用!沒用!你還怪我們不救你,我們為了讓你回來,做了什麼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因為你就是個白眼狼!白眼狼!”
她雖然不討長輩喜歡,但也不至於會傷了父母,從小到大,沈玉芳一句重話都沒有對薛葵說過,無論她做錯了什麼,都以激勵為主,批評為輔,長期壓抑的情緒今天終於全部爆發,熊熊燃燒的怒火簡直可以將方圓三百里燒得寸草不生,更何況多年母女情分。
薛葵整個人都傻了,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拖著腿僵硬地下樓去,盤雪站在樓梯口,靠住欄杆,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但又不由自主地多餘了一句。
“薛葵,薛葵,何祺華……是和卓正揚一起上封面的那個人?”
薛葵置若罔聞,她動作緩慢地扶著牆,艱難地下了一級臺階,又下一級臺階,腳底一滑,險些滾下去,盤雪抓住她的胳膊。
“薛葵!”
“我去送我媽媽。她腿不好。”薛葵啞著嗓子,喉嚨裡發出嘶嘶聲,“我去送我媽媽。”
星期一上午九點,遠星的車隊重新出發,薛海光來同卓正揚告別,發現他正在打點行李。
“卓總?你也準備上路?”
他知道卓正揚的傷口頗深,川藏線的路面又太險惡,開車的時候分分鐘有傷口爆裂的可能。
卓正揚嗯了一聲:“我答應了女朋友,今天之內一定趕回去。”
恰巧這時候巴措進門來,已經換了漢人的服裝。
“沒關係,我來開車。不過成都正在下大雪,雙流機場可能會關閉。”
薛海光皺眉。的
“我看你還是過兩天再走——現在的女孩子也太不體諒。”
“我不覺得。”卓正揚拎著旅行包準備出門,“對了,您有沒有什麼話要我帶給薛葵?我回去會遇到她。”
薛海光想了想,從外衣口袋裡拿出一串很豔俗很劣質的綠松石手鍊。
“我在新都橋買的。你要是碰到她,就給她。”
“好。”
薛海光能從卓正揚的目光中看出自己的禮物有多掉價,他無奈地笑笑。
“太俗氣?”
“不是。”卓正揚把手鍊收進口袋,“我不知道她喜歡這個。”
“她不是喜歡這個。她只是喜歡收禮物。”
“是嗎?”卓正揚放下行李,認真地看著薛海光,“原來她喜歡。”
薛海光拿出一包煙來——不知為何,他此刻特別有傾訴的慾望。
“她小的時候我和她媽媽經常出差,每次都叫隔壁的阿姨代為照看。那時候工作忙,哪裡想得到買禮物哄她開心,有一次我們半夜裡回來,去隔壁接她,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早睡著了。我們一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