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天潢貴胄,龍章鳳質,清逸出塵。雖為人冷淡,可對姑娘真是一往情深,這都十二年了,從未見他對那個女人多看上一眼,彷彿這世間只生了姑娘這一朵花,而這朵花又單單隻為他而生。每當姑娘有了麻煩,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有時她真懷疑他有未卜先知的神力,單單是在那等著的。
這樣的事多了,她難免會猜測姑娘事事之所以能夠逢凶化吉是不是也是他的功勞。當然,他是人,不是神,但即便是人,姑娘和他在一起也一定會幸福的,他會把姑娘照顧得好好的,不讓她掉一滴眼淚,不讓她傷一點心。
他權力那樣大,傾慕他的人數不勝數,卻單單對姑娘如此……她發現,他只有面對姑娘的時候,身上的寒意才會漸漸消退,而且……姑娘也應發現了吧,他只有對著她時才會笑,笑得那樣柔和,好像姑娘就是他生命中的陽光。
說實話,這麼多對姑娘有意的人中,她是最看好他的,而且,她覺得姑娘也很信賴他,如果今天顧三閒不突然出現……
也真是怪了,原本一切都發展得好好的,顧三閒突然蹦出來了,恰到好處的蹦出來了,怎麼就這麼巧呢?難道是天意?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真要跟老天吵一架了,卻只能大吼大叫,訴說姑娘自被他趕走後的辛苦艱難,他竟然落淚了,倒搞得她不知所措。
如果刨去他的無情無義,他這人也不是沒有優點的。論長相,雖不如廣陵王超凡脫俗,卻也是玉樹臨風,儒雅俊逸,尤其是一雙笑眼,不知迷倒多少女子,太尉之子的名頭也不小……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對姑娘的心。
若說他對姑娘不是真心,她覺得也並非如此。姑娘掉進冰窖時他的緊張,不顧重傷初愈為姑娘暖身,程門立雪的懇切,驚濤中撈取紫天珠蚌的執著,還有聽別人傳回來的在朝堂之上不顧安危請皇上賜婚……只是他的每一點真心後似都隱著算計。自打他開始對姑娘用心她就擔心這個,可姑娘單單選中了他。
那兩年,她也覺得姑娘眼光不錯,他對姑娘果真溫柔體貼,只是後來……那日他絕情決意,姑娘傷透了心,若不是他,姑娘也不會……多虧廣陵王連隱居山中的名醫都請來了,姑娘才沒落下什麼病根,如今見姑娘好了,他又巴巴的找了來,是想故技重施?
可是他竟然……他的憔悴顯而易見,難道真是悔不當初?不過當日他字字如刀,擲地有聲,要與姑娘恩斷義絕,簡直如惡鬼附身……他不是失憶了吧?
縱然他失憶,她可不會,姑娘更可不會!只是姑娘今天的態度……姑娘就是心軟,就是念舊,想來現在也是輾轉難眠吧。
一面是情深意重,不離不棄,一面是三載朝夕,同甘共苦……
究竟會選哪個?
她打了個呵欠。
窗外已透過一絲曙光。
唉,看來得需那兩個男人自己爭取了……呃,她該將寶壓在哪一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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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來她錯了,三天了,那兩個男人均毫無蹤影,這什麼事啊?
姑娘倒很鎮靜,除了第一天額外起了個大早,眼睛下面各掛一黑圈,這兩日面色波瀾不驚。倒也是,臨近年關,正是牡丹花出貨的關鍵時刻,她暫時無暇分神。
很快,五十盆牡丹花銷售一空,只餘那盆七色牡丹。
沒有了眾花的陪伴,鮮妍的顏色也顯得有些暗淡,它孤零零的立在花室中,半垂著嬌媚的花冠,似在沉思。
程雪嫣失神片刻,掩門而出。
“雪嫣……”
頭頂忽然響起一聲怪叫。
她抬頭尋了片刻,驚道:“金口?!”
金口聽到呼喚,立刻撲打著翅膀落在她肩上,小腦袋貼著她的臉,像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