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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得乾脆利落。

一直以來,她認為僅僅只是當年自己的離開,自己製造的背叛假象,讓他憤怒,讓他驕傲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創,於是,他想報復、要瘋狂地報復,來平復他心中的挫敗感,來平復當年自己給他造成的傷害。原來不是的,一切都不是。

她終於可以理解,他望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幽深的眼眸中裝著一片汪洋,那怕是狂風暴雨來襲時,總是不自覺地夾雜著憂傷、悲涼、眷戀、心痛、寂寥、絕望,這抹眼神底的悲傷、憂鬱地讓人不忍望見,雖然那只是轉瞬即逝的。

“如果凌虐我,你不會快樂,我求求你放手吧。”

“為什麼我在你眼眸中,總能看到一絲憂傷?茆”

每次她這樣說時,那抹悲傷、憂鬱的眼神就被無情的冷漠所取待,他冷酷地告訴她,“你少自做多情了,憂傷?真是可笑,不要太自以為是了。看著你痛,我才會快樂,才是我的樂趣所在。”

久而久之,她開始相信那興許只是自己在為復旦的顧熾揚尋找的一個藉口,尋找的一絲溫柔,尋找的一份殘存的期待。所以,她開始相信那是錯覺,那是被凌虐到最深處的一絲幻覺,她麻木地需要這個幻覺來支撐自己。

殊不知那是真實的影像,殊不知他憤怒、他報復的緣由是如此的意外,意外地讓她迷茫,讓她無法置信。

可以想象當他抱著母親冰冷的軀體在痛哭時的絕望,可是她無法想象那三十三分鐘的通話記錄從何而來,她基本就沒有接到熾揚母親的任何一個電話,她甚至連熾揚母親長得是圓是扁的都不知道,這從何說起?

不過熾揚不可能看錯她的手機號碼。這要什麼去解釋呢?結婚的當天,要換婚紗,她的手機並沒有一直隨身帶著啊。記得最後接的一個電話是父親打來後,後來那部手機因為沒有地方換,就是交給了靜穎,當時還是靜穎主動請纓要幫她保管的。

夏薇暗忖著:這難道也錯了?這中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靜穎接了熾揚的母親的來電,然後說了什麼話去刺激熾揚的母親嗎?不,這不可能,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即使靜穎接到了電話,和熾揚的母親起了什麼衝突,那麼也就對我的過去有了一些瞭解和認識,她不可以平靜地看著我將婚禮進行到底蚊。

可以解開這個謎底的,只有季靜穎,但是以她目前的精神狀況,她可能告知真相或是提供線索嗎?即便是她可以提供線索,她也未必願意幫助我。再說我目前的狀態也不想去見季靜穎。

這個謎要永遠揭不開謎底嗎?那麼誰來替自己洗刷這份冤枉。而洗刷了冤枉,解開了誤會,過去能重來嗎?她不想追究這個過程,但是她卻不得不正視熾揚母親的死,不得不正視熾揚心中的那個結。

想要去解開他的那個心結這個想法,她不清楚是對是錯,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做這一件事了,也許只能讓熾揚將來去做。

如果說,信中提到了熾揚的母親,只是讓她震憾和難以置信,那麼信中提到的孩子,才是這十幾封信中,最讓她揪心的痛。

照信中熾揚的說法,他並沒有指使王媽去下藥,可是如果他沒有,那麼王媽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只是自己誤會了熾揚嗎?

她真得迷茫了,一個傭人要用自己的寶貴的生命來換取一條小生命。這到底是為什麼?思及無辜未降生的孩子,她的淚再次紛湧而下。

很快地,她的胃就再次翻滾了起來,蟲子咬著心頭的那種感覺,又襲來了,微開的窗戶,射進一縷陽光,她把臉藏在陽光背後,迅速地關上窗戶。

毒癮再次來臨了,她手上已經沒有了藥,僅有的只是坐公車剩下的八元錢,那八元錢,甚至買不起**片,她可能會死,也許今天就會死。她覺得很不甘心,至少她現在還不能死,她還不知道王媽為什麼要害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