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牆上有沒有寫禁止大小便之類的,而剛剛和她走過來的時候我忘了留意,竟然就不知道怎麼出去了。
我只好又繞回了那個樓梯間,她還是趴在扶手上,用她的唏噓抽著寂寞的煙。
我原本不想打擾她那蒼涼到能滲出老淚來的背影,但我實在沒法,只好咳了兩聲引來她的回頭,我說:“那個……我找不到走出去的路……”
她唏噓的美感被我打散得七零八落,扔了手中的煙無奈地說:“跟著我。”
我伸腳把菸蒂踩滅,跟在她身後回到了原來的走廊。
我們在那裡看到了坐在走廊長凳上低頭哭泣的張倩容,為了符合言情定律,坐她旁邊的就只能是江辰了。
胡染染轉過頭看我,“看吧,搭上了。”
我一聽急了,以為是我的輕度近視看不清,連連問她:“搭哪裡?搭哪裡?”
胡染染愣愣地反問我:“什麼搭哪裡?”
我說:“你不是說搭上了?江辰手搭了她哪裡,我近視看不清呀。”
胡染染翻了個雪白的白眼,說:“我是說勾搭上了!”
我鬆了口氣,“早說嘛,把我給嚇的……”
她皺了皺眉嘟囔,“我怎麼覺得勾搭比較嚴重啊……”
大概是我們杵在走廊中央有點顯眼,不一會兒他們就發現了我們的存在,江辰疑惑地看著我,招手讓我過去。
我腳步一邁胡染染就拉住了我,大聲道:“讓他過來,憑什麼你過去!”
我求救地看著江辰,他皺了皺眉,還是起身朝我們走來。
“你怎麼還在醫院?”他從胡染染手中把我拉過來。
“呃,我正要走。”
胡染染一聲冷笑:“這麼迫不及待趕女朋友走幹嘛?”
我抬頭望江辰,對他露出尷尬的苦笑,表示我也不知道這位太太她吃錯了什麼藥。
江辰正要說什麼,張倩容卻突然也過來了,她伸過手來拉住我,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地滴了兩大顆在我手背,她說:“你千萬不要誤會江醫生,我只是……只是太難過了,他在安慰我。”
我乾笑著抽回手,我說:“沒沒沒,我明白,我沒誤會。”
我邊說邊偷偷把手伸到江辰的背後,把手背上的淚水擦在他的白袍上。
江辰橫了我一眼。
“哼,安慰,我看是慰。安吧。”胡染染又是一聲冷笑。
我被她的才華震住了,這“安慰”和“慰。安”明顯比我當年作業本上“流下”和“下流”用詞要大膽很多啊。
“你……你胡說!”張倩容一跺腳,然後就捂著嘴開始表演無聲哽咽的委屈,那模樣倒真的是有幾分惹人憐。
我以幾乎等於靜音的音量問江辰:“怎麼辦啊?你安慰一下?不然慰。安一下?”
江辰不理我,他對著胡染染說:“胡小姐,剛剛張先生醒來在找你。”
說完後他拍拍我的腦袋說:“這麼晚了,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然後就拉著我走了。
我被他拖得一步一踉蹌,連連回頭,卻只見她們倆杵在路中央瞪視著彼此。就在江辰把我拖入轉角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啪的一個巴掌聲。
我嚇一跳,想回頭看卻被江辰夾了腦袋拖走。
我十分好奇,這巴掌究竟是誰打誰呢……按理說胡染染很強悍,很有可能打人,但她的身份是情婦,所以捱揍也是很可能的……這真是個難解的謎團,太難解了,這對我的智商來說是個難題。但是,如果我明天再來一趟醫院,隨便找個護士問一下,立馬就能得到詳細以及潤色過的解說,說不定誰的手機裡還有高畫質轉播,這表明了以人為本,依靠科技,一切難題總會迎刃而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