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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煙消雲散

種土味就瀰漫在賈家溝,象小河淌水。

煙要消,雲要散,高潮迭起之後,一切如同塵埃要落定,朱春秀年輕的生命,還沒有舒展的張力,就這樣香消玉殞,象煙一點點散去,深埋地下,腐爛,成了一堆白骨,這個世界她來過,不曾留下半點痕跡,就消失了,人如草屑。

坐在車上,木頭車,沒有檔位,不能自走,簡單機械,靠人力搖,這就是李子國的人生,不能走,承載的白眼,已經司空見慣,當他要透過換親來結婚時,賈家溝還是炸了鍋,一時間各種跟風而起的謠言在瀰漫,他那東西長得正不正常?是什麼女人溫吞吞甘願吃這樣啞巴虧?今後李子國靠什麼生活?……這些問題,完整而系統被提出來,應當說這些無事可幹的人挖掘能力特別強,最後匯總回到原點,一向穩重的李春堂顯得焦躁不安,面對質疑,他困惑了,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他把嚴重的問題簡單化了。

直到相貌普通的程蓮踏上這片她要為之奮鬥一生的土地,作為這個家的掌家人,還在一堆雞毛裡扒找,想要逐一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齊不齊,一把泥,有些問題確實存在,不解決就擱淺,有些問題根本不值一提,拖,拖出經驗和方法,它會在歲月行進中發生逆轉,有些甚至壞事變成好事,這讓人慨嘆,生活改變了人,更教育了人。

程蓮沒有什麼文化,文化對於這個普通家庭來說,如果沒有,影響不大,如果有,那是錦上添花,相貌一般般,正常人,沒有超於常人重點,到了婚嫁年齡,只是家庭簡陋,母親早年病故,父親一人拉扯三個孩子,缺少母愛,聯姻只不過是改變弟弟的生活,她依舊,身邊多個要伺候的男人,她現在最揪心的不是別的,話可以糙:李子國那東西,正不正常?能不能為程蓮所用?羞於向人道及,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包括生他養他的李建洲和王巧珍都說不清,小時候穿著開襠褲,看著還正常,現如今要過日子,就不能馬虎,問李子飛,他摸摸頭,一句“不知道!”,差點兒讓李建洲跳起來,“你怎麼會不知道?”他們一直形影不離,但李子飛確定不知道,在懂得男女有別的年齡,他們就相互有了隱私,這種難堪的話,實在是不敢問,不能問。

當兩個當事人,被道德和家庭捆綁著,見第一面時,程蓮看到實際情況時,沒說話,舒一口氣,相貌還好,口才還行,只是……問題唯一,卻沒有辦法瞭解到,她遲遲不肯表態,媒人急得要搓破腳,“你幾個意思?”

“先處著,不急於決定!”這樣說,程蓮是藏著心機,別人都緊鑼密鼓進行中,相一面就錨定乾坤,她倒好,給這麼一句探不到底的話,這是一口豎井,汪汪水裡,藏著何等玄機,誰也沒有過目眼。

程蓮的態度,暫時擱淺了六家娶和嫁的計劃,說好的事,眼看就要黃。

1964年是一個相對平穩的年份,休養生息,一切都在這種狀態之下,平穩推進,災年的禍患,需要療傷,許多事情不因人的急躁,而有所改變。

李春堂覺得這事要黃,就對媒人說,“那就依她,放一放,以半年為界,不行再說!”

相親成了鬧烏龍,李春堂一家覺得面子已經象一隻碗掉地上,跌得粉碎,李建洲大罵李子國是廢物!這話傷心,李子國落淚了,唏噓了,李子飛替他抹淚,“好了,咋還象個娘們?你知道大不是那個意思,口誤,我看那程蓮也就一般般,她沒相中你,是她沒福氣,你差哪兒了?如果不是這點小問題,你早有幾個兒子了,輪得到她?就她那樣:送我都不要!”

“噗嗤”一聲,笑噴了,這口氣舒出來,好多了,這是本“三國”抑曹捧劉,程蓮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麼不堪,李幽香進來時,哥是又哭又笑,“哥,你這是啥意思?你是騎馬還是要坐轎?”這句是從童謠裡衍生而來:又哭又笑,騎馬坐轎!

“又拿你哥開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