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嘛豬油蒙了心天天唉聲嘆氣,還沒入土就先把自己吊唸了一千次。
想到這裡,趕緊讓楊不悔扶了他朝外走去。等趕到大殿時,六大派已集中在了殿內,聚東面而立。明教眾人,楊逍,白眉鷹王,殷野王,青翼蝠王,五散人等等教眾,聚西面而坐。
宋青書也不知這裡打到了哪一齣,只見宋遠橋、殷梨亭等人就站在對面,心中一個激動,差點沒忍住喊出聲來。但他總歸清楚,若是自己這麼一喊,接下來準保沒張無忌出場的戲份,張大青年力護明教獨對六大門派的經典戲碼也將會化作煙塵。
宋青書對這一齣戲倒沒有太多興趣,只是擔心在這個劍拔弩張的節骨眼上和宋遠橋等人相認,會讓他錯失醫治的好時機。再者,他也捨不得失去青翼蝠王這個師父——人家雖一年難得上光明頂看他一回,但待他的心卻是真的。
好吧!宋青書在心裡自我安慰,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這醬油瓶的小命。忍了!
楊不悔本要扶宋青書去前面坐下,宋青書擺手,喘著氣道,“不用,那裡是危險戰區,我還是呆在這裡安全。”楊不悔也不強他,找了處石柱扶他靠著,自己去楊逍身邊了。
宋青書離開武當時只有十二歲,如今好幾年過去,褪下昔日那青澀稚嫩的外表,出脫得越發俊俏秀美,與年幼時到底還是添了不少變化。又因他中了寒毒臉色憔悴,身形消瘦,殿中對敵吵鬧轟轟,以至於他出來時,各派門人也未曾注意到他,還以為只是魔教的一名小小教眾罷了。
宋青書也不管場上何人對敵,雙眼只不住瞅著武當派宋遠橋等人。
武當派諸俠正值專心對敵,忽然感覺一抹眼光落在自己身上。循著目光而來的地方望去,見是一相貌雋美的公子正躲在魔教眾人後面,又看他眼廓頗深,臉色似青似綠,和當年無忌中那玄冥神掌時的樣子大為相似,不覺心中驚訝,同時暗道,好熟悉的臉孔,倒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但想著那公子是在明教那邊,便也將他和魔教劃為一類,當下不再多看,收回心神注意場上去了。
宋青書心知宋遠橋等人誤會,一時間不好開口解釋,只得闔眼假寐。後張無忌出來調停,力戰少林、崆峒、華山、崑崙、峨眉、武當,也未曾睜眼一看。
若是換在平時,有這等熱鬧好戲,他豈能不看個過癮。只是現在身體累到極致,眼睛一閉上就不願再睜開,儘管耳邊聽著有人喊“姓曾的小子”,有人說“我是曾阿牛”,吵吵鬧鬧的打鬥聲不絕於耳,眼皮子卻重的難以抬起。
但有一點宋青書可以肯定,那就是原著裡周芷若刺了張無忌一劍,這裡卻好像並沒有。
眼看著峨眉派已經宣佈戰敗,張無忌說話聲音依舊明朗中氣十足,宋青書可以判定那“定情一劍”確實沒了。
昏昏沉沉中,也不知過了多久,約莫著張無忌把在場的五大門派逐一挑完,獨剩下武當一派。只聽見俞蓮舟上前和張無忌對戰。招式雖看似凌厲精到,但各派高手一瞧便知張無忌對俞二俠暗裡手下留情。
數十招過後,俞蓮舟敗下陣來,持劍抱拳道,“曾少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身手,在下自嘆不如。”張無忌連忙還禮,口中不住說著謙讓的話。
原本事已至此,六大門派皆都戰敗,也該收斂了兵器下山去才是。未想武當派的殷梨亭見昔日仇人楊逍就要眼前,不顧旁人阻攔拔劍衝上前對張無忌道,“曾少俠,今天六大門派圍剿光明頂,你一人力戰六派,即便是輸了,在場之人也亦無二話。只是殷某和這姓楊的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非殺他不可。”
不等張無忌說話,小昭急忙衝上前護在張無忌身前道,“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明明已經輸了,卻仍不依不饒的不肯罷手。”
殷梨亭此刻心中只有怒火,哪裡還聽得下小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