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書也扛不住地往後退了一步,揉著氣血翻騰的胸口靠著一棵大樹下死命喘氣。
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打鬥聲,張無忌內心如火焚燒,焦急萬分,就想直接衝出去護親人周全。小昭不顧一切攔住他道,“公子,這聖火令上的武功環環相扣,若不能一鼓作氣練完全部,前面所練皆屬白費。”
張無忌無法,只好強行按捺住心頭簇簇竄動的焦慮,專心將聖火令上剩下的武功練完。
半盞茶的時辰後,等張無忌終於大功告成朝宋青書等人疾奔而去,只見謝遜、宋青書、殷離、周芷若、趙敏都在,唯獨不見金花婆婆。謝遜喘著粗氣道,“波斯三使將韓夫人虜了去,說她前後兩度叛教,要帶回總教以教規處置。”
小昭大驚失色,濃郁的恐懼與擔憂籠上臉龐,轉身就要朝海岸邊奔去。
張無忌忙拉住她,問她為何惶恐。小昭輕抿紅唇,猶豫片刻後輕聲道,“她是我娘,我不能看著她去送死。”
在場之人除宋青書外皆為震驚。問及金花婆婆——也就是昔日的紫衫龍王黛綺絲若被帶回波斯總教,等待她的只可能是一個“死”字,張無忌按住小昭肩頭慎重道,“你且放心,我自會想辦法救紫衫龍王。你切不可因心急而亂了章法。”
小昭此時心如急火在燒,心中掛記紫衫龍王的處境,但自知武功平平無法將其救出,便點頭同意了張無忌的話,未有擅自行動。
入夜,張無忌毫無睡意,還在月下思忖著救人之法,波斯總教派遣輝月使前來傳話,只說是總教的船上如今停著好幾門大炮,只要張無忌等人敢輕舉妄動,大炮立刻將靈蛇島夷為平地。此言一出,饒是趙敏這種平日囂張跋扈慣了的郡主也默然息聲。
輝月使和張無忌避開眾人私下交談,直言若他能帶領明教教眾重歸波斯總教,靈蛇島一干人等儘可平安離開,紫杉龍王黛綺絲也可保生命無恙。
張無忌霎時臉色一沉,心道,自明教流傳中土自創為教以來已過百年,早不受波斯總教管轄。如今他們說重歸便要重歸,即便是光明左右使、四大護教法王應可,那些分佈在各省各州的分壇分旗,也不願再讓遠在海外的波斯總教來號令。但若不依,義父和青書只怕性命堪憂。倘若今日只有我一人,要想破出重圍並非難事。如今我卻不能不顧他們……
輝月使留給張無忌一晚的時間來做考慮。
宋青書等人並不知道張無忌和輝月使說了什麼,卻分明瞧見那兩人在樹下對話之時,小昭就站在不遠處深深凝視著他二人。宋青書從未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也不想阻礙別人偷聽的愛好。對於小昭的行為,他可以理解成是“女兒對母親的擔憂”,遂也不去責備她,只移開臉望著天想下午趙敏那些話,將注意力放在應該防備的人身上。
輝月使離開後,張無忌獨自坐在一處土丘上,緊鎖的眉頭裡揉盡了抑鬱。在這四面環水的孤島上,縱然他身懷絕世神功,也無力將多人同時帶離。
宋青書扭頭看著他臉上難得一見的深沉,稍作遲疑後走過去問,“那人來找你說了啥?看你眉頭跟打了結似的,是不是很難搞定?”
張無忌彎唇一笑,招手示意宋青書走近後將他一把摟入懷中,“宋師哥可是在擔心我?”
宋青書未曾作防,整個人跌入張無忌的懷裡,還未來得及平定“噗通”亂竄的心跳,那人雙手已環了過來將他牢牢抱住。
“去你的!”宋青書慌忙去看謝遜等人,見他們都已歇息,這才壓低了嗓門喝道,“放開我。你丫的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給你幾分顏色,你就真開起染房來了。”
張無忌笑了起來,清悅而略帶磁性的聲音低低傳入宋青書耳中,令他好容易逐漸平復的心猛地一震,如被鼓擊般疾速跳動開來。
“宋師哥,你還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