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杖客眼尖地看見了不遠處半躺在地的宋青書,幾步衝上前朝他拿了去,韋蝠王揚手一振,將王保保擲向玄冥二老,趁他二人趕忙去接小王爺之時,飛身上前抱起宋青書往帳外掠去。
王保保此刻已只剩下半口氣在,卻仍嘶著嗓子低喝,“快,奪回九陰真經……殺了、殺了宋青書……”
玄冥二老將王保保雙手托起,以巧妙力道移至隨後趕來的那幾人身上,在確定小王爺性命暫時無憂時,縱身飛出帳外朝韋蝠王追了過去。
若論單打獨鬥,對區區玄冥二老,韋蝠王根本不足為懼。但眼下他懷抱宋青書,行動多為不便,又怕惡鬥之下難免顧此失彼,耽誤了治療愛徒的好時機,遂也不願在此多做糾纏,腳下卯足了力氣往前飛去。
玄冥二老也是拼盡全力追趕,好容易眼瞧著就要攔下韋蝠王,卻被他一個閃身跳上樹而失了先機。
鹿杖客和鶴筆翁兩人暗下使了一記眼神,一前一後朝韋蝠王夾攻而去。一人攻其韋蝠王身中要害,一人直撲他懷中的宋青書。
韋蝠王早料到這二人手段下流卑鄙,已防到他們會以宋青書為突破口,遂托住宋青書身子將他往空中一拋,雙手同時震上迎面攻來的鶴筆翁,將他逼退幾分後迅速跳起接住青書,腳尖剛在樹杈上站定,鹿杖客掌風從旁掃過,一把抓住從韋蝠王衣襟口露出的半張九陰真經,疾速後退。
韋蝠王反手抓住九陰真經的一半,單手摟住宋青書往後退去,只聽見“嘶”地一響,記載著至高武功的羊皮紙被撕成了兩半。
顧不得搶回另一半九陰真經,韋蝠王腳尖一點,攬住宋青書縱身飛了出去,以樹林為掩護,瞬間消失在了月色下。
一路上,韋蝠王不敢多做一刻的耽擱,也不敢騎馬,以免路途顛簸引得宋青書內傷更重。便抱著他以輕功出嘉興入臨安,徑直飛上光明頂總壇。
兩日後,當韋蝠王汗水淋漓地將宋青書抱進光明頂大殿時,楊逍正收到張無忌的飛鴿傳書,詢問韋蝠王訊息,突然見韋一笑抱著半昏迷的宋青書進來,忙上前接過青書將其小心放在椅上,手指探著他的脈門聆聽了半晌,蹙眉道,“他這內傷已有一段時日。不僅如此,內息也甚為混亂……倒像是重傷之下氣血攻心所致。”
韋蝠王也顧不上自行調息,喘著氣問,“你先別廢話這些,就說他這傷該如何醫治?”
楊逍瞥了一眼韋蝠王額頭的汗水,沉吟片刻後笑道,“你先打坐調息了,我再和你詳談。”
韋蝠王此刻心急如焚,若不是楊逍極力勸阻,自己陰寒的內力對青書非但無用反而會起到反效果,只怕早衝上前替他運功療傷了,也不用等楊逍這般賣關子來惹他心煩。
見韋蝠王滿臉不耐,眼中既急又焦,楊逍道,“韋蝠王,也算你這徒弟命大,不知因何刺激將胸口這淤血給吐了出來。若非如此,只怕他也難以撐到教主回來以九陽神功救治。”語落,見宋青書身上嚴實包裹著韋蝠王的外披,剛要揭開檢視他胸口的傷,韋蝠王伸手攔道,“別動!”
楊逍何等聰明之人,當即明白了各種含義。臉上神情雖未見波動,眸光卻在瞬間沉了兩分。
韋蝠王將宋青書抱入後院廂房,親自打了水替他洗淨身子,換了乾淨的衣裳,眼看著分開不過數月,宋青書整個人便消瘦了一圈,眼眶底下籠著一層黑暈,從左臉至嘴唇處皆是紅腫,更別提沿著頸間一路延下的深紅印記。
想到若非武當派不分青紅皂白將青書驅趕下山,他也不至於落入王保保手中受這奇恥大辱。韋蝠王腦中浮現出在蒙古大帳內看到的一幕,一股想要將那小王爺挫骨揚灰的殺氣陡然升起,怎般也壓不下胸肺那口火山噴發般的怒意。
昏迷不醒的宋青書被韋蝠王抱回光明頂一事,在教內迅速傳開。平日裡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