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絕對是存心的。
……
“啊,張嘴。”鍾離珞手裡端著粥,正把勺子送到莫青璃嘴邊。
“……”
“怎麼不張嘴。”
“我一個手可以的。”
鍾離珞勺子放回碗裡,將碗放到她手裡,淡道:“吃罷。”
莫青璃當真就邊吹涼碗裡的粥,眼角餘光掃了鍾離珞一眼,就著碗口喝。
“……脾氣這麼倔。”
鍾離珞忙奪下她手上的碗,還是一勺一勺的喂她,看她不張嘴就瞪她,瞪到她張嘴為止。
除了三歲以前父王孃親餵過莫青璃吃東西,這十幾年還是頭一回,她心裡有些不自在,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三月纏綿的春雨,癢癢的,撓人心。
莫青璃這人太好強,又習武,也沒甚麼小災小病,這次難得有個機會,鍾離珞怎麼會不好好把握住。
喂粥的人反而比喝粥的人更樂在其中,一碗小米粥愣是餵了小半個時辰,雖然後來不是用湯匙喂的……
當然,粥有沒有涼,我們也略過不提。
許是白日歇得太久,夜裡莫青璃反而是睡不著了,不過鍾離珞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過,早早的便睡了過去,正好給了她窺看的好時機。
煙眉皓目,雪顏冰肌,眉目間淡淡一抹溫柔隨燭光點染開來,就像深藏在古窖裡的竹葉青,清冽醉人。
莫青璃抬手,隔著一層空氣細細描摹著女子精緻的五官,細長的眉,清冷的眼,微抿的淡色的唇。想,世上再沒有生得如她一般好看的人,也永遠不會有。
若是時光恬靜,恆遠綿長,沒有凡塵瑣事打擾,這個故事也就不必往下說了。
“叩——叩——叩——叩叩。”
三長兩短,是窗下青衣傳來的敲擊聲。
偏生莫青璃還無法生氣,因為是她自己吩咐的,無論何時,只要有訊息,立刻報上來。她抬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覺得青衣不太聰明,難道都不會看時機的麼?
莫青璃沒有立刻出門,只是用傳音入密問他甚麼事。
青衣道:“澤陽回來了。”
澤陽回來了,所以事情可以求證了。
莫青璃小心翼翼的拿開鍾離珞搭在她腰間的手,想起身去拿衣物,誰知她卻忽然醒了過來,與她一樣套起了外衫。
莫青璃愣了一下神。
鍾離珞看了她一眼,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若無其事道:“我陪你一起。”
莫青璃伸手按住她的手,道:“不必了。”
鍾離珞盯著她的手片刻,似是有些受傷的垂下眼,眸子裡水澤晃動,沒說甚麼話,解下外衫復又躺下,只不過這次,是背對著莫青璃。
莫青璃曉得她是誤會了,也沒忙著解釋,隨著她一併躺下,右手扳過她的肩,並排躺著,手指則順著她的胳膊滑下去扣住她的左手,良久方道:“我的意思是,那些事,今夜且不去管它,明日再說。”
自己好像是太忙碌了,成天只要有訊息就往書房跑,不論晝夜、不分時辰,卻從來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半夜醒過來,身邊總是冰涼涼的,如果是自己,自己會傷心的罷。
如今她是自己的妻子,不是旁的人,是要與她相守一生、相伴白頭的人。
莫青璃頭往那邊靠了靠,枕在對方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怎麼就忘了呢,是妻子……
第二日清晨。
莫青璃與鍾離珞慣常早起,便是昨日有些疲累,歇了一宿也已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