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的,誰都會做,用不著花錢買。”
“他們做的跟你做的不一樣呀,而且……”巴月眉眼兒彎彎,“我又不是要賣給雕石頭的。”
“那也不行。”石匠依然拒絕,“我不靠這個吃飯。”
“你、你……真是個死心眼兒。”
巴月氣結,眼見到了石匠家門前,趁石匠開鎖的時候,她拎起裙子抬腳用力一踢,把石匠踢得一個踉蹌,一頭栽進了門裡。
石匠捂著屁股,哭笑不得,離離巴月遠遠地,道:“我把做法教給你,你自己去做不成嗎?”
“不行,我自己做就瞞不住奶孃,保不準她一糊塗,明兒又把做法賣給邵家了。”
巴月連連搖頭,她倒是想自己做呢,可是如果在張家村裡做,就肯定瞞不住奶孃,邵家雖然得到了奶孃帶過去的一點琉璃凍,但是肯定弄不出做法來,到時候再休書威脅奶孃,奶孃一定會屈從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在奶孃眼裡,名節就是一個女人的命,不對,是比命還要重要,哪怕沒了藍印花布會餓死她們孃兒倆個,也不能失了名節。
這是這個時代造成的代溝,在這一點上,她跟奶孃根本就說不清道理,只能瞞著奶孃弄了。
石匠一怔:“邵家又怎麼了?”
“沒什麼……”巴月撇撇嘴,本想含混過去,卻見石匠的眼神變得嚴肅,她心裡一顫,只好老老實實道,“邵家送了張休書來,奶孃拿我染布的法子,將休書換成了退婚書。”
“豈有此理。”石匠一拳頭打在身邊一塊石料上,頓時石屑紛飛。
巴月嚇了一跳,驚道:“好大的力氣!”
正驚歎著,忽見幾縷紅色從石料上蜿蜒而下,她才反應過來:“流血了……你這個白痴,當自己手是鐵打的呀……見過拿雞蛋去碰石頭,沒見過拿自己的血肉去砸石頭的……”
於是一陣雞飛狗跳,巴月硬是不顧石匠的阻攔,衝進他的房間,翻箱倒櫃地找出了跌打藥,然後把他的手包得跟粽子似的。
“八姑娘,只是一點皮外傷……”
石匠舉著粽子手,無可奈何地瞅著巴月。他是不是可以認為,這個女人很緊張他?這樣想著,剛剛地氣憤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石匠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往上直翹。
“呸,什麼皮外傷,你知不知道這石頭很髒啊,又沒有消毒藥水,萬一傷口感染怎麼辦,會死人的……啊,對了,酒精能消毒……”
巴月正準備好好給石匠上一堂衛生護理課,突然想起,酒精能消毒,她找不到酒精,烈酒總是能找到的。
於是,剛剛擺出茶壺狀的潑婦姿態,還沒來得校正一下姿勢是否規範,巴月轉身就衝出了石匠家的大門。
“喂……喂……八姑娘……”石匠在她身後徒勞無力的搖著手,只能眼睜睜地看她跑了。
算命先生從圍牆上探出半個腦袋來,笑眯眯道:“郎情妾意呀……”
石匠:“……”
隔不多久,巴月抱了一小罈子酒回來,還沒放下呢,算命先生刺溜一聲,從牆頭滑下來,連走邊吸鼻子:“梨花樹下埋了三十年的狀元紅,好酒,極品好酒啊……”
“少來,這酒不是給你喝的。”巴月把酒罈子往石匠懷裡一塞,“收好,別讓這老騙子騙去了,以後每天早晚,用這酒洗一下傷口。”
石匠:“……”
算命先生:“……”
巴月仍在繼續:“還有五十年份的烈酒呢,可是價格翻了幾倍,我錢沒帶夠,不然就賣五十年份的酒給你洗傷口效果會更好些……”
她不知道多烈的酒洗傷口能起到消毒作用,反正只想著埋的時間越久,這酒肯定就越接近七十五度,所以買酒的時候,直接就要年份最長的酒,要不是五十年份的酒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