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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太后道:“雖然這樣,中宮虛位,總不成國體。”

乾隆想了一想道:“不妨先晉升嫻貴妃為嫻皇貴妃,攝六宮事,暫不入坤寧宮,母親以為如何?”

太后道:“既如此,就儘快頒旨曉諭天下。”

“兒臣謹遵聖母之命。”

十四年春天,乾隆勉遵太后懿旨,十分不情願地晉封那拉氏為皇貴妃。冊封的同時又諭令,在冊封儀式上,不準公主、王妃、命婦等前往皇貴妃宮中行慶賀禮。宮中上下對乾隆的諭令無不驚駭,那拉氏更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夜深人靜,對月抹淚——在皇上的心目中哪有那拉氏的一點位置?

“實際上皇帝倒不是對那拉氏懷有怎樣的惡感,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不想讓任何一位妃嬪取代孝賢皇后的位置罷了,更不用說取代皇后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何況他對富察氏皇后滿懷著難以彌補的愧疚。”福安正在令嬪魏氏雪香的室內,對魏氏分析著皇上對那拉氏的感情,他繼續說道,“那拉氏儘管服侍皇上多年,更服侍太后多年,但皇上和太后對那拉氏的性情並不真正瞭解。那拉皇貴妃秉性安和的表面下,是一顆剛烈要強的心,如果奴才說的不錯的話,若那拉氏皇貴妃娘娘真的入主坤寧宮,那便是她悲劇的真正的開始——她對皇上的冷淡的容忍是有限度的,這一點和溫柔纏綿的故皇后太不一樣了。”

令嬪魏氏道:“那拉皇貴妃真是個可憐的女人。”

“這一點她現在並沒有意識到,她現在一心想的是爭取早一天取代皇后的位置——心高氣傲是對的,爭取也是對的,人生不心高氣傲,沒有爭取,那還叫什麼人生?但是,如果不選擇好時機,那結局往往是悲慘的。人們應當明白,‘靜’也是一種爭取。娘娘說她可憐,她的可憐就是對她自己真正的位置沒有清醒明確的認識,就是她對皇上的心思沒有真正的瞭解。”

魏氏道:“我在宮中,全靠公公的指點教導,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謝報答你。”

“娘娘…”

“你這樣稱呼我,我的心都在跳呢。”

“奴才自信眼光不差。當初在蘇州我第一眼見你時,看到你氣定神閒的樣子,就知道你絕不是等閒之人。到宮中後,見你對一切人都特別恭謹待人熱誠,從不多事,靜以修身,奴才心裡特別欽佩;待傅夫人到宮中,你能從萬般寵愛中退隱一旁,好像宮中過去從來就沒有你這個人似的——那時,我的感覺是,我這一生中沒有白活,做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把你從蘇州帶進宮裡。娘娘,靜就是爭取,就是一切。”

“不瞞公公說,我暗地裡落了無數的眼淚,內心充滿了惆悵,甚至已經絕望,公公的幾句話,等於在我的心裡點起一盞燈。”

“奴才看娘娘已經疲勞了,讓奴才給按摩一下好嗎?”

“我……我是有點疲勞……”

“是的,特別是和皇上有過那麼一段美好的生活之後。”

盛夏的旗袍特別單薄,福安的兩個手指按摩著魏氏的太陽穴,不一會兒她便昏昏然起來。福定的手滑過她雪白細膩的脖頸,揉摩著她粉嫩的肩膀,似乎是無意的,福安的手輕輕地從魏氏的胸前掠過,魏氏頓時渾身如同觸電一樣,顫動不止,嬌喘連連,福安大著膽子道:“我也是個男人。”魏氏道:“我要男人。”……福安從魏氏的身上站起來,魏氏明白了為什麼宮中那麼多的女人能度過那麼漫長的孤獨寂寞的歲月了。

乾隆十五年是孝賢皇后去世的第三個年頭,這一年的八月初二,烏拉那拉氏贏來了她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刻:她終於被乾隆帝冊立為皇后。

這一天的上午,乾隆親臨太和殿,命大學士傅恆為正使,大學士史貽直為副使,持節行冊立禮。傅恆、史貽直持金冊、金寶至景運門,由太監接過節、冊、寶入宮,攝六宮事皇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