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抽出了一個玉佩,她的動作太快,那三人都沒有反映過來,愣在了當場。那玉佩觸手溫涼,晶瑩剔透,一面雕的是盤龍,另一邊雕的卻是一隻奔跑的狼。
這熟悉的圖案讓祁暮愣住了,正要問,小虎此時卻撲了上來,看著那男孩道:“你怎麼會有這塊玉?你哪裡拿的?”那男孩見他這樣,作勢又要哭,卻又倔強地忍住了。
那個略大的男孩道:“這麼兇做什麼?小轅為什麼不可以有這塊玉。我們沒偷沒搶,這是他娘給他的,他生下來就帶著的。”
小虎問道:“你娘,你娘是不是生得挺美的?”
略大的男孩又道:“不是,正相反。”
小虎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道:“我說錯了,你娘半邊臉上是不是都是疤?”
三個男孩都愣住了,卻也說不說話。祁暮拿著玉佩,拉起那小男孩的手,緩緩道:“這玉佩,北狄只有一塊。你姓祁,對不對?我,也姓祁。”
三個男孩的眼睛都睜大了。小轅忽然重重地點頭道:“我姓祁,我叫祁轅。但我娘說了,以後我只能叫商轅。”
“你娘是商雪瑩,對不對?你是七月的生辰對不對?那你今年是不是應該八歲了?”祁暮心中激動,一口氣問了出來。再看這孩子,很秀美,但那剛毅的下巴和圓潤的唇角就是大哥的模樣。
祁轅不住地點頭:“是的是的,可是你又怎麼知道?”
祁暮忍住鼻腔裡不斷上湧的酸意,說道:“因為,我是祁暮。”
祁轅忽然放聲大哭,一頭撲進祁暮懷裡:“小姑姑。”祁暮也忍不住,眼淚潸潸而下。
那少年此時也驚愕地看向祁暮,看祁轅哭得氣接不上來,又趕緊給他拍背。又望著祁暮道:“你真的是暮姑姑,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是軒兒,是祁軒。”
祁軒,淳義郡王的長子,祁暮印象裡還是一個四歲的會撒潑耍賴的小不點,現在卻已是個半大小子了。祁暮又驚又喜,攬過他道:“軒兒,你也沒事,太好了。我還以為,淳義郡王府也全沒了。”
“抄府前幾日,我要找三叔叔玩,陶管家就帶我去了東郊。後來發生了那事我們也沒再回府,就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
“那你們現在住在哪裡?”
祁軒看看祁轅:“就是小轅說的,大王村。”又指著中間的那個男孩道:“就是他家裡。”
旁邊的小虎抹了一把淚,忽然問道:“那小少爺,小王妃呢,怎麼是你們三個來取東西?”
剛平靜了一下的祁轅又放聲大哭,祁軒紅著眼睛道:“雪姨,三年多前便故去了。”
小虎和祁暮愣了:“那現在誰照顧你們?”
祁軒搖頭:“沒人,我在照顧他們。”
祁暮望向王姓的小男孩:“你們也沒有爹孃嗎?”
祁軒道:“我是四年前才遇到雪姨的,那時王喜王芳的爹孃還活著。可是後來他爹上山採藥,摔了下去,抬回來診了兩個月,還是沒用。他們的娘太悲痛了,不久之後竟然也去了。後來就是雪姨照顧我們四個。可是雪姨體弱,也只支撐了半年多,再後來就只有我們四個人了。”
祁暮疑惑道:“你是四年前才遇到他們的,那還有四年多,你是怎麼過的,還有,陶叔呢?”
祁軒哽噎著說了這幾年的經歷。原來,他和陶叔去東郊看望小叔叔祁峰,是躲過了淳義郡王府的查抄,但風聲傳來,東郊祁峰師傅的住處也是不能呆了,陶叔和幾個護衛便帶了祁軒、祁峰和侍童躲避到鬱師傅推薦的一個知交的山莊裡。但過了一年,鬱家有人去官府檢舉。他們便只好又走,混亂中,陶叔帶著他與祁峰失散了。當時聽說祁峰是被人抓住了,卻不是官府。祁峰的侍童幹虎前去打探訊息,竟也一去不回。
陶叔於是帶了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