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面,看看這祠堂竟有二樓,便順著窄小的梯子上了二樓。說是二樓,其實也就是牌匾前一處狹長的走廊。祁峰靠牆盤腿坐下,正可瞧見樓下來人,樓下卻是看不到樓上的。
他剛坐好,祠堂裡便擁進來七八個人,身帶利刃,手持火把。領頭之人打量一下祠堂說:“此處倒也寬敞,今晚就在此歇著了吧,明日一早去雞公嶺設伏。”雞公嶺,不就是自己適才經過的地方,距此也不過十里。祁峰看那裝扮也不似好人,耳朵便支了起來。
那幾人在祠堂破舊的案桌前坐定後,升起了一堆火,熄了火把。有人問領頭人道:“劉大哥,老大這回怎麼這麼奇怪,前些日子剛與那範成傑鬧過,這回怎又答應幫他的忙?”
那領頭人道:“範成傑那老狐狸,什麼時候打錯過主意。咱老大上回跟他鬧還不是我們上次收的貨,交於他出手,他倒吞掉一半,太黑心了。老大又忌憚他莊子裡莊丁眾多,不好發難。那日正抽了他派了兩批人出去送貨的空當,才找上門,沒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莊子裡竟住了兩個本領如此高強的門客,老大半點好也沒得到。”
有人急著問:“那這回呢?”
那領頭人不急不徐道:“這回,他是先送了上回吞下的那筆銀兩才求得老大幫他的忙。”
有人又問:“那這回的活是什麼,我們有多少可拿呢?”
領頭人笑道:“這回這老狐狸倒是大方了,說是劫到了,他只取一成,其餘都歸我們。不過,這次的點子是個單身客,可能黃白之物比較多吧。”
先前那人便說道:“單身客也值著我們兄弟七八人趕這許多路到雞公嶺設伏,還要讓程二哥他們隨後趕來?”
領頭人搖頭道:“你懂個屁!這個單身客可不簡單,竟然就是上回在留義莊裡跟一個女子一起幫範成傑對付老大的那人!”
樓上的祁峰聽了心裡猛的一驚,適才聽到範成傑做的是那銷贓的勾當本也有些小小的吃驚,如今聽到他竟是要對付自己,更加嚇了一跳,如此說來,那雙流鎮的刺客搞不好也是他弄出來的。
有人已經叫出聲:“這範成傑可真不地道,人家幫了他,他居然還想著別人的東西。老子是個強盜也看不起這樣的。”
那領頭人道:“你管這許多。老大叫幹就幹。範成傑想要的還不光是銀兩,他想要那人的命呢。唉,你說他怎麼就光要對付那男的,倒不見那小妞,難不成範成傑是看上人家的小娘子了,所以要做了她男人?”
又有人道:“呸,還留義莊呢。這範成傑還不如直接去做強盜,竟然還擺出一付鄉紳的樣子。老子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還真不願意為這樣的人做事。”
祁峰聽到此處,已明白了,那範成傑恐怕真的是想將暮兒一直留在莊裡了。他也想起蕭大俠在遺書中提到的,未收上山的弟子心術不正,恐怕這位就是了。那麼他看中的倒未必是暮兒,而是暮兒所有的東西吧。這個計劃估計是聽到暮兒說師傅已逝,而她是師傅的關門弟子時便想到的。先是說情份讓暮兒動情,又裝弱勢,激發暮兒的俠意,自己先前怎麼沒想到。那麼,那雙流鎮的刺客必定是他所派,不成後又聯絡山賊,劫殺自己,此後也許就幽禁暮兒,再沒人想得到暮兒在何處。
只是他們沒想到自己的馬快,早就過了雞公嶺,若自己不回頭,他們也根本劫殺不住。他心時有些急,不知暮兒在留義莊到底怎麼樣了,恨不能現在拔腿就走。但是他也知道,不能節外生枝,驚了這群山賊。於是依舊端坐不動,苦苦捱到天明。那群山賊倒也挺敬業的,五更不到便起身往雞公嶺方向去了。
祁峰一見他們走遠了,到祠堂後喚回了嘯風,往留義莊方向急奔而去。
午時未到,他便趕到了留義莊。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