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拖著痠軟的雙腿和飽受重創的心,踩著凌晨的鐘聲回到住處。
我住在T城老街的一處待拆遷平房群裡,有著隱秘的位置和最廉價的租金。
我沒想到石東會在家,他出門躲債有兩週了。
所以這會兒一開門,巨大的身影直接從床上撲下來,我嚇得叫出了聲!
“你……你怎麼回來了?”
“廢話,我是你男人我不能回來啊!”石東鬚髮凌亂,雙眼血紅。髒兮兮的大手衝我一攤:“拿點錢!老子等著用!”
我哆哆嗦嗦地交上了今晚的血汗,桃姐今天沒抽成,整整三萬揣在我懷裡還沒熱乎呢。
石東呸著唾沫數了數,臉色先喜後沉——
“怎麼回事?今天有這麼多?”
我沒想到石東會這麼敏感,心裡一慌。邊往門上靠邊小聲地搪塞:“哦,今天的觀眾挺捧場,我們幾個都分了不少……”
石東是混蛋,但不是傻蛋。狐疑的目光一掃我撒謊就會拘謹的眼睛。
“杜七月你少他媽放屁!”石東大吼一聲,上手拖住我的長髮。旋即單臂一較勁就將我撇到狹隘的床上!
“老實說,到底賣沒賣?!”
“沒有阿東,我沒有!”我疼得迸出淚水,辯解又無力又蒼白。因為石東一把就拽下了我的牛仔褲,那還未來得及洗澡清潔的狼藉一片揭在眼底——
紅殷殷的血痕和白乎乎的汙物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碎了我眼前這個殘缺男人的殘缺自尊。
石東喘著粗氣,血紅的雙眼來回掃視著陌生男人的痕跡,爆發前的沉默一分一秒都在凍結理智。
我嚇得大喊:“不是的阿東!你聽我解釋,我是被強暴的!是客人強暴的——”
石東撇了撇嘴角,臉頰上的刀疤更加猙獰可怖。他上前一步壓住我的雙腿,居高臨下地睥睨。同時雙手拉開自己的腰帶——
滿是暗紅色縫針傷痕的殘疾下身,就這樣殘缺不全地暴露在我眼前!
“杜七月,我他媽的為你斷子絕孫,你竟敢去找別的男人!”
☆、003 鉅債
“我沒有!阿東!”突然覆在我咽喉上的大手像鷹爪般堅決,石東眼裡的殺意七分衝動三分絕望。
“你個賤人!是不是覺得老子上不了你就拿你沒辦法了?”
石東一手捏住我的膝蓋,整個身子的重量都欺壓在我的右腿上。
我淚水肆意,喉嚨乾啞:“阿東你要幹什麼啊!求求你,放開我,你聽我解釋啊!”
“幹什麼?”男人猙獰的嘴臉殘忍出新的高度,回身抄起桌上的半瓶啤酒。咔嚓一聲砸在床頭櫃上——
瓶身一分為二,鋒利的玻璃碴伴著變質的麥芽發酵氣,一點點瀰漫在腐爛的出租屋內。
我幾乎要崩潰了:“阿東!不要……不要啊!”
石東捏住我的下頜,狠狠淬了一口在我臉上:“不要?你這不要臉的臭婊子,嫌老子沒用是不是?告訴你杜七月,我不行,它行!
你不是喜歡粗的硬的,喜歡爽的麼!”
就在這時,咣咣一陣急促的踹門響阻止了男人瘋狂的行徑。
門外的人扯著嗓子兇狠吼叫:“石東!你他媽的給老子滾出來!
知道你在裡面!”
石東臉色一變,放下酒瓶按住我的嘴:“不許出聲!”
接著他蹲下身,把地上一片散亂的鈔票七手八腳劃拉走,然後跳出後窗便消失在無情的夜色中。
債主們幾乎在同時破門而入,我嚇得哆嗦在牆角一動不敢動。
為首的是個光頭紋身的大佬,一臉橫肉,凶神惡煞的。他往破屋打量一圈,然後衝我吼:“石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