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細無比。
可她卻說什麼也算不清到底是誰負了誰?
她的腳步一落在喬氏的船上,立時有侍從上來,一邊一個按住她的肩頭,她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盤旋著找不到方向,抬起頭,眼睛盯著小喬,不,應是陸三爺,一場作秀,讓她陷入此不尷不尬,有違婦道的地步。
“你是故意的。”身子太冷,她唇瓣哆嗦著。
陸喬似怔了怔,久久的望著她,迎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他心如刀絞的沉聲應,“是。”
“為什麼?你明知道我是真心要和你走……。”添香咬著唇瓣強制自己的聲線不再那麼顫抖。
“為什麼你心裡有數!”陸喬突然截話,幾盡低吼。
“就因為***?”添香無法理解他是怎麼愛著自己,或者曾經愛過自己,難道愛人就是如此的不信任?
“還好意思說出來?”陸喬眸光一斜,冷漠道:“如果不想讓人知道你不是帛添香,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自行思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心挖開的疼也不過如此吧,她剛才還怕損壞他的名聲即便怕的要死也沒喊出名字,現在她卻因此被威脅,想想都覺得好笑,可她就連一絲笑都扯不出來。
“死也許不可怕,生不如死的滋味你一定不知道。”陸喬深深的看著她,好像要從眼睛看到她心裡。
添香終於笑了,點著頭,看著他笑的兩腮僵硬,“一起離開是一場陷害,走過數遍的水路卻恰能碰見陸昭,行至河中央突然被綁架落水,然後再褪掉那身夜行衣沒事人似的站在我面前,這會兒是準備壓我去大夫人那兒領功了,陸喬,僅為我負心的報復是不是做的太幼稚了?”陸喬始終盯著她,等她說完,他除了眸光更深似乎不見一絲波瀾,沒有報復後的快慰,更沒有喜形於色,冷冷的,淡淡的,一字一頓的道:“是否幼稚一會兒到了大夫人那你就知曉了。”
“還跟她廢什麼話,靠岸,有什麼冤屈儘管向大夫人訴去。”喬氏不屑的斥喝一聲,玉指一晃,船身緩緩向著河邊靠去。
陸喬不再看添香,一張嬌柔的容顏在添香看不到的地方沉若蒼冥,眸子幽深的好比這錦玉河渾濁不清的冷水。
喬氏的船靠岸,陸昭這個本就打著大夫人名號出來的必然也要靠岸,一時間死寂的河面燈火通明,吆喝著靠岸的小廝吵雜的響起,陸昭眼看著添香被人自後面扭著手臂的推搡下船,顧不得船艙裡主導這一切的男人,縱身先一步跳下船,幾步躍上去就想把添香帶過來,喬氏眼快的嬌笑道:“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陸昭伸出去的手頓在當空,喬氏擺動婀娜的身段,衣帶生香的自他身邊走過,無不嘲諷的調侃道:“又不是趕著生孩子,急什麼?在大夫人面前自然是有冤必伸,有愁啊,必報。呵呵……”
陸喬緊隨喬氏身後走過陸昭身邊,陸昭僵硬的手驀地攥成拳頭,上去就給了一拳,陸喬沒躲,也許是躲不開,也許是本就沒打算躲,身子趔趄的一下撞到旁邊的下人身上,他一聲沒吭,倒是被他撞倒在地的下人及兩邊的人頓時像炸了鍋的鴨子,大呼小叫的驚叫起來,“啊!打人啦!二爺動手了!”
“三爺您怎麼樣?三爺……。”下人們一陣***亂。
被推搡在前的添香頓下腳步回頭看,陸喬匐在地上正抬頭冷冷的朝陸昭笑著,詭異的是自己兒子捱揍了喬氏卻沒上前拉架,只看了一眼就快步朝添香走過來,添香身子一顫,立時明白即將要發生什麼。
喬氏上前二話不說揚手就甩了她一個耳光,“啪!”只一聲所有的***動都停滯,陸昭揪著陸喬的脖領子半傾著身子,與所有人一樣懵然的轉頭,喬氏就立在添香身前,眾目睽睽之下抬手又摜到她臉上,恰都打在左臉頰上,瞬間高腫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