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張銀票輕巧飛下。
他雙手一接,一兩?“你!”
“怎麼,嫌少?可在我看來這價錢還高開了,輔臣大人的‘義’值一兩?”上官輕諷挑眉。
季君則雙目瞪圓,氣得重咳。上官意閉目享受著,待咳聲漸止,方才取出一張鉅額銀票。“我要海運鐵券。”
雖是恨極,可銀子面前,誰人不低頭。
“好。”當朝第一權臣,季君則咬牙道。
當晚,起義成功的陳勝兄倒在矮榻上,又成了病歪歪的上官老爺,可惜吳廣弟還不想變回貼身小丫頭。
“起來喝湯。”捅捅老爺,吳廣弟摸啊摸,咦,那本書給藏哪去了。
“咳……咳……秭歸……咳……你在找什麼。”
“在找——”回過頭,她說不出話了。
老爺半倚榻間,瑩瑩春眸染抹水光,微一咳嗽,便落下幾縷黑髮,髮梢輕輕掠過他半敞的胸膛,好似騷在她心上。
癢癢的觸感,真是十分盪漾啊。
有一瞬間她想要聽從餘氏家訓,推倒再說,可一想到推倒的後果——
“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秭歸,你在唸什麼?”老爺傾身靠近。
她炸毛似的跳起。“沒什麼,沒什麼,我給你盛湯。”
於是,吳廣弟變身了。
貼身小丫頭吹吹湯,任病弱老爺就著她的手,極慢極慢地喝下。今天有點怪,老爺的目光委實太春天了點,看得她不得不找個安全話題。
“子愚,你不是說要幹掉季君則麼。”
“我改主意了。”
“哎?”她真真詫異,原以為就算山無稜天地合,上官老爺也要整死某人的。
“就這麼幹掉他實在太無趣,不如弄得他只剩半條命再鬆手,就算他權傾朝野又怎樣,只要我願意,季君則一輩子都
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話題更加不安全,一抹汗,換!
“子愚,我瞧你白天抱著本書看得津津有味,那書看完了麼。”
“嗯。”老爺的注意力全在湯上,很好。
“看完了可不能亂放,你放哪了?”
那可是難得合集,快說,放哪了。
心頭急切,眼神和緩,她忍啊忍,半晌就聽老爺悠悠一聲:“忘了。”
“……”
“怎麼,秭歸想看?”上官老爺十分體貼地問。
“當然不想。”如果有面透心鏡,定能看出她此時鮮血直流。
話題割肉,再換!
“白天是你叫林伯攔住蕭匡的?”禍水東引,絕對安全。
喝口湯,老爺溫順點頭。
“哎,林伯年紀大了,哪裡能攔住年輕小夥。”她嘆氣道。
“年紀雖大可記性卻很好啊。”
老爺挑眉,有些不妙。
“浪蕩子垂涎病中美色,還帶家丁前來騷擾?這橋段聽來熟悉,似乎與我白日所讀之書如出一轍。”
林伯,你沒義氣!
不知從哪兒,老爺摸出了那本好書。“《宜春香質》,浪蕩子垂涎病秀才,惡家丁逞兇劫美人?”黑瞳危險一眯。“小丫頭,想通房了麼。”
書卷一扔,老爺“兇狠”撲來,小丫頭欲哭無淚。
天塌了,地裂了,病書生變身了,明明她才是那個浪蕩子啊,她才是啊!
第三章 做人不能餘某某(上)
自當朝輔臣撐著病體離開金陵後,某人終於決定不再蝸居。這日,上官老爺撐著雙臂,任小丫頭為他歡快著衣。
“我今日出門,秭歸很高興?”
這聲漫不經心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