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話沒說完,腰後就有一把力,狠狠地將她按在懷裡。頭上的陰影沉沉壓來,餘秭歸一偏頭,灼熱的唇畔落在她頰邊。某人顯然不滿意了,虎爪沿著纖腰一路滑上,牢牢扣住她的頸脖,薄唇再襲。眼見就要吻上,忽地虎爪被人擊中麻穴,再看,懷中已無香影。
看眼空蕩蕩的懷中,上官意若有所思地望向幾步外似在賞花的美人。
真是好春,好景,好險啊,方才雖是背身,她依然能感到那隻虎爪的片刻猶豫,其實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就只能在虎嘴下掙扎了。還好她賭對了,還好,偷偷拂去手心上的冷汗,她咬牙撐起面上的淡定。
“原來是我小看你了。”
“好說。”她微微偏身,務必做到大家風範。
“秭歸已經是大姑娘了啊。”
那是,她心中驕傲,想學人睥睨,轉眼卻見他目光偏下,似笑非笑地盯著……
她一縮胸,狠狠瞪他。
上官意猶未盡地移開眼:“這麼久了,秭歸還沒習慣麼?”
“習慣什麼?”她下意識反問。
“習慣我的人,我的吻,還有——我的身。”
他說得理所應當,她聽了嬌軀一震。
“秭歸啊秭歸,只是說說你就紅成果子,洞房花燭夜豈不是要熟透了。”
“你……你……”妖孽啊,她凌亂了。
“你道,我什麼時候吃下這顆果子好?”
她眼眸一顫,看向他。風起微瀾,漾出一室漣漪,可誰是波心,誰又粼粼,既然分不清,又何必分清。
“子愚,這些年你知我憐我,餘秭歸不是傻瓜,更不木訥,我謝你。”
“你若有心,就該知道我要的不是一個謝字。”黑瞳凝著她,片刻不離。
“哎,我知道,知道的。子愚,你曾說過這條路不論是誰拉著誰,只要一起走就好。”
“秭歸,我雖不介意一直拉著你,可你也要使點力。”目波不移,他暗示道。
“嗯,嗯,我有用力,很用力。”她支支吾吾地偏過身,讓人看不清表情。
上官眉心微攢,搶在她假意賞花前,在窗前站定,許是動作偏快,一物自他袖中滑出。
“哎,扇子!”金陵商戶偏愛風雅,扇子的正面常畫山水,取義風生水起,和氣生財。
窗外一池碧水,扇身打過窗稜,她眼疾手快,趕在落水前攥住扇邊。輕微紙響,扇面展開,畫中一個美人。
略長的眉眼如秋水般一縱抹開,彷佛稍一流轉,便令人心馳盪漾。碧波剪影,倒映的一雙眸似由畫中來,恁誰看了,都不禁讚一聲好畫功。
眼睜睜地看著扇面自下而上,被人一折一折徐徐合起,而後她滯在扇邊的手亦被人握住。
“都是我的。”耳邊輕輕一聲。
她臉微紅,隨後直起身,望向那雙似會說話的黑瞳。
到底是看完全本的,終究比她高段啊,餘秭歸微微一嘆,道:“三年前是你走在前面,而如今。”她看眼被攥緊的左手,“如今你我並肩。”
攥著她的手微地一鬆,又瞬間攏緊。她心頭微疑,再抬頭,只見如人間三月,漫天桃花在他眼中爛然成錦。
他開懷大笑,眉眼飛飛帶點輕狂,毫不掩飾心中歡喜。“你何時追上來的?”他問。
上官老爺見好就收,莫要得意。
“你我並肩啊,你愛慘我了是不是。”
是誰先走在前面啊,愛慘……她抖了抖。
“秭歸啊秭歸,我就愛你這般老實,老實得我真想咬一口。”
於是,老虎張嘴了。
她摸著臉上淺淺的牙印,怒指。“你……你……”
老虎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