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當真雌雄莫辨。
“老大,就是她!”一拐腿,把押來的人拐倒在甲板上。
那男相女子咒罵了聲,甫抬頭,迎面而來的是團團白煙,嗆得她一陣咳。
“了不起,你們‘玉蛟幫’沒一個帶把兒的,想找人混進來打探訊息,還能找到你這號人物,即便偽,也偽得太真誠,佩服佩服!”寒春緒蹲相粗魯,咬著菸嘴,邊說話邊吐霧。
女人也不求饒,咳出兩眼淚花後,還是很硬氣、很忿恨地瞪著。
寒春緒拇指挲著烏亮長煙鬥,語氣懶洋洋地說:“你這麼看我,我都以為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搶了你媳婦兒……啊!咱忘了,你是女兒身,不娶媳婦兒。唔,不過嘛……”他摳摳下巴,眉略揚,壓低聲音。“聽說‘玉蛟幫’女幫主官青玉愛男人也愛女人,兩者皆好,你不會湊巧也跟她很要好吧?她在道上放話,說看上我‘千歲憂’,邀老子當入幕之賓哩,你心裡著實不痛快吧?”
女人忽地放聲怒叫,十指為爪,寒春緒不等她撲到,半招已將她撂倒在地。
他手法俐落地卸了女人兩肩和雙膝關節,嘆氣。“按理,逮到一個女奸細,該要先奸後殺,殺後再奸,可惜我不殺女的,也不太習慣打女人,你這模樣……我也很難奸得下手。你們有誰要上?”環視一船手下。
眾漢子頗有默契地搖頭,大老在耍狠,大家要配合。
此時,六喜快步走上船。“老大,‘天香院’那邊來訊息,魚兒要溜了。”
“敢?!”寒春緒雙目陡眯。“老子還等著收網,能教它溜嗎?”直起身軀,把熄了火的長煙鬥往後頭腰綁內一塞。
“老大,這女的該怎麼辦?”
“把她丟到岸上!”狠利的銳芒刷過瞳底。“讓她先在凍死人的岸邊躺躺,‘玉蛟幫’派她來,自然能找到她。”官青玉對他發花痴,要不是他懶得理,早把那個亂七八糟的小幫派踩平!
女人個個都是麻煩,偏偏有一個上了心,還打算逃呢!
“走!老子帶大夥兒上花樓去,喝酒!撒錢!搶姑娘!”
滑溜溜的魚兒想鑽出網,撇了他?沒那麼容易!
柳兒和葉兒來到她身邊多久?還不到兩年吧?
她沒問過牡丹紅是在哪兒買下的孩子,反正被送進“天香院”的女孩兒家,有誰不可憐?哪知……哪知……她們倆……
好暈……她像是睡沉了,睡了許久許久,欲醒,身體卻不受控制,有股勁兒硬把她扯住,她四肢如綁著鐵塊,沉重得沒法兒移動,儘管抓回一些意識了,腦子裡仍昏沉沉,記得幾次都得靠柳兒、葉兒撐扶著,她才有辦法解內急。
她們這是幫誰做事?為什麼……憑什麼……
“姑娘,別急啊,他趕來了。”
誰?
“哎呀,誰的面子不能駁?可您寒爺的面子,我牡丹紅哪敢不給?”
牡丹紅髮著抖?她聽得出來,那嬌嬌嗓音透出緊張味兒。
“天香院”的老鴇八面玲瓏,一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管上門尋歡的客人來頭多大、多難纏,皆有手法對付……可現下,牡丹紅真怕了?怕誰呢?
不行的……她不能這般無用地躺著,要逃……
“姑娘,安心躺好,沒事的。”
“牡丹紅,這話是你說的,那好辦,你家的花魁娘子就歸了我。”
男人慵懶語調一入耳,換她發著抖了,心怦怦跳,眼窩泛熱。
真是他?他、他來幹什麼?湊熱鬧,玩玩嗎?
牡丹紅急急嚷道:“寒爺啊,事情不能這麼辦呀!您把霽華帶走,那、那今兒個外頭花廳上不還有個‘奪花會’?咱可是花上大銀子操辦,送出三十多張貴帖,那些大老爺們全都在廳上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