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
“那又如何?”回答他的是南宮蒼敖一貫堅定的語聲。
“夏國是你出生之地,煌德是你至親手足,但無論哪一樣都不曾善待於你,你別告訴我,你而今後悔了,猶豫了。”狹長的鷹眸注視著他。
“若是呢,你會如何?”君湛然有意這麼問。
“我會替你滅了夏國,替你殺了煌德,報我殺父之仇,救百姓於水火。”一手握刀的男人如是說,“你不想雙手染上至親之血,不想成為叛國罪人,我來。”
褶褶生輝的眼睛,有刀鋒的光亮,還有隱藏煞氣的暗芒,南宮蒼敖歸刀入鞘,“現在,告訴我,你可真的後悔了?”
君湛然與這雙眼睛對視,冷笑,“這個答案,你豈非和我一樣清楚。”
“好不容易到了今日,我絕不後悔,滅了夏國也好,殺了煌德也好,這麼多年來,我等的就是這一天。”沒有激昂的語調,也看不見激動的心情,他平靜的陳述,越是如此,卻越能聽出其中的決絕。
“我若曾經有過猶豫,那隻不過證明,我還是個人,我和煌德不是同類而已。”如此就夠了。
他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此番不是被仇恨衝昏頭腦,更絕非為了什麼皇帝寶座。
“我只是想要一個了斷。”他說。
南宮蒼敖看著他走向人群,高舉刀劍的將士們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他不疾不徐的走過,到了山前。
透過雲層,若有若無的日光落在君湛然的臉上,他就站在那裡,被淡淡的金芒籠罩,他的尊貴,他的孤傲,甚至那幾分冷漠絕然,全都在光下一覽無遺。
湛然……南宮蒼敖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他甚至不知道該用何種言語來描繪此刻在他眼前的這個人。
負手而立,山風吹起衣襬,君湛然回過頭來,那雙幽暗的眸子裡再也不是純粹的陰影,如今也有了光,他不知道南宮蒼敖為什麼用那般奇異的眼神看他。
“還看什麼,回去,整裝待發。”
“看你自然怎麼都看不夠。”南宮蒼敖就在人前,這麼回答。
不去顧忌其他人的想法,山前的人挑眉笑了,指著腳下的某個方向,“我們先行出發,沐昭冉若要去凜南,這裡是必經之路。”
而今,他們就在這條必經之路上。
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往夏國,沐昭冉所在之處。
忌憚沐朝霞還在凜南,沐昭冉平日行動透過展勵手下之人悉數告知,但現在他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收到他的訊息了。
兵馬仍舊交予陽嶙,他們先行一步,帶的都是自己手下常用的人,霧樓侍衛與夜梟們,還有總是隱於暗處的影衛。
大夥兒都已許久不跟隨他們一起行動,這會兒似乎又回到了從前,他們身在江湖,正要去追查某個大盜。
當然,事實並非如此,此行還多了闌東國使者鐵梅,她與肖虎之間究竟會如何,這不是君湛然眼下會考慮的問題,他擔心的是,如果錯過沐昭冉,讓他回了凜南,不知凜南還會有何變數。
同樣,要是知道沐朝霞惑亂朝廷,這些凜南將士又回是什麼反應?
馬蹄聲由遠而近,打斷了君湛然的沉思,有夜梟張望了一下,“盟主!前方有一隊人馬。”
“多少人?”那急匆匆的蹄音聽來似乎不只一個,南宮蒼敖示意陰鳩上前看看,“先不要表露身份,探探情況再說。”
“是。”陰鳩自然是個小心的人,策馬上前。
“從揚塵來判斷,人數不少。”君湛然拉住了韁繩,他的手腕上還纏著布,但自從習練了那冊秘籍之後,他的傷勢已在快速痊癒,那速度令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至少十數人。”要知道而今正值戰亂,雖然也有商賈小販和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