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在官道上走,卻不會是這樣的陣仗。
南宮蒼敖行事大膽,卻並不莽撞,甚至可以說是非常謹慎,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他更加謹慎。
陰鳩策馬上前,官道轉彎處迎面而來十多匹駿馬,當先的那個騎在馬上臉色發白,不時回頭張望,一臉驚懼和緊張,看來是在逃命無疑。
一眼瞧見路上多出一人一騎,那人眼前一亮,好像看到了救星,“壯士救命!壯士救命啊——”
他慌忙大喊,冷汗直流,斯斯文文的模樣好像是個讀書人,但讀書人豈有這樣縱馬狂奔的,說他像是江湖人,膽子似乎又不大,聲音虛浮,中氣不足,不像是個會武的。
陰鳩看了一眼,還未判斷出來,那人已到身前,“這位壯士救救我!他們要擒下我去要挾湛王!”
“什麼?!”陰鳩臉色一變,拔出兵刃,“他們是誰?”
“……我,我不知道!我聽人喊那為首的叫將軍!”白面書生似的年輕人慌慌張張的回答,回頭去看,追兵以至,很快到了跟前。
他一驚,險些從馬背上滑落下來,抓著馬脖子極力鎮定,回頭大喊,“你們將軍一定搞錯了,我與湛王素不相識更沒有什麼交情,你們要對付他抓住我也沒有用啊!”
追兵是十數個士兵打扮的夏國人,穿著夏國的服飾,長衣寬袖,袖口被束的緊緊的,身披鎧甲,見了陰鳩,為首之人一看便知道他的來歷不簡單,沒有貿然上前。
“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陰鳩面無表情的問。
“鐵羽麾下,奉將軍之命拿人。不管你是誰,你若無事,馬上閃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領隊濃眉大眼,大喝聲中氣十足,他的話傳的很遠,官道轉角處的一行人都聽在耳中。
“如果我沒有記錯,沐昭冉便被人稱為鐵羽飛將。”那是沐昭冉的人,君湛然微微眯起了眼。
“不錯,是他的人。”南宮蒼敖認得出這個嗓音,那是沐昭冉的心腹,“來人是他手下親信韓石,功夫不弱,他竟然派出這些人……”
那沐昭冉要拿的是誰?是誰令他如此興師動眾?君湛然看向南宮蒼敖,“看來這個人對沐昭冉而言很重要——”
“不如我們先將其拿下,好好問問。”長嘯一聲,南宮蒼敖騰身而起。
“誰要對我鷹嘯盟的夜梟不客氣?”一陣紅芒閃過,眼前黑影乍現,還沒等馬上的人回過神來,脖間便是一涼。
“鷹帥?!”韓石倒吸一口冷氣,南宮蒼敖足下只有樹上橫出的一截樹枝,騰空而立,他看起來神情自若,手中遮日刀穩若磐石。
“是我。”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刀背在韓石肩上拍了拍,南宮蒼敖收起遮日,“你說要對陰鳩不客氣,我倒真想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你就是陰鳩。”韓石不是沒有聽過這個名號,鷹嘯盟內最擅邢囚之人,逼問口供很有一套,他怎會不知道,當下臉色又是一變。
陰鳩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還在馬上抱著馬脖子的年輕人見形勢轉變,當下鬆了口氣,整個人從馬上滑了下來,韓石眼神一動,陰鳩頓時警覺。
“小心!”
一支冷箭疾射而來,射箭的正是韓石背後的同伴,他們竟不顧南宮蒼敖在場,就這麼動手了!
利箭直指心口,他是抓不了活的,就要將他置於死地。
這一箭快如閃電,距離又很近,陰鳩根本來不及出手,南宮蒼敖正要反手格擋,聽到一聲冷笑,“看來這個人真的很重要。”
冷箭彷彿被無形之手捏住了箭尾,箭身不住顫動,卻不再往前,就那麼硬生生的停在那年輕人的胸口,最後落在地上。
“鬼手無雙——”韓石認出了君湛然,也只有鬼手無雙才能令發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