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在微溼的地面上跪下。
一旁的單離守褲袍一甩,也在姚懷川身邊跪好。
“師父,徒兒又來看你了。”
師父,我失去了父親,失去了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師父,我失去了庒島杭,失去了天下最要好的兄弟。
但是師父,我得到了我一直都想要的東西。
我的一生,並不算太糟。
謝謝你。
兩人默默地祭拜了一下,紛紛起身。
姚懷川忽然想起上一次一直沒能說完整的話語,嘴角溢位了滿滿的微笑。
“離守。”
“嗯?”
“離守,我有一句話一直想對你說。但是每一次,都沒辦法說全。”
“……”單離守淡淡地望了姚懷川一眼,抿嘴。
“我喜……唔……”
姚懷川的話語再一次被打斷。
只是這一次,打斷他的,不是他人的話語,而是單離守侵略性的吻。
姚懷川有那麼一瞬間,恍若夢境。
正當他要回應的時候,單離守卻離開了姚懷川的唇,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般地,自若道:“以後,這句話,不要說出來。”
“為什麼?”姚懷川不解。
單離守窘迫地皺了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情態,最後煩悶地一甩袖,掉頭就走,腰間的翠玉佩透著淡淡的綠光。
姚懷川愣了一下,趕緊追了上去,而嘴角卻是忍不住地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原來這就是強硬的單離守,表達害羞的方式。
天邊,午後的陽光柔和地灑滿整片山林。
山腳,雷鐵良一行人的背影顯得十分壯觀。
“良叔?”姚懷川一臉錯愕地看著用背影擋住他們去路的一行人。
雷鐵良聞言,總算是偏了個頭:“你小子還記得老夫,還算老夫沒白幫你!”
“……”姚懷川眨了兩下眼睛,實在不清楚為什麼雷鐵良會在這裡出現。
“哼,別把老夫和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鬼相提並論。”雷鐵良鼻子一吐氣道,“正值清明,我跟侄兒侄女同你去趟虛星谷,看看島杭那孩子。”
姚懷川眼中一柔:“好。”
“你們兩個長得一點都不像。”已經完全恢復的雷瀟柔探著腦袋打量著眼前兩個“姚懷川”,“當時我怎麼就會認錯呢?!”
姚懷川摸摸鼻子,十分歉然道:“對不起。”
單離守依然是一副面無表情。
“算啦,本姑娘不跟你們計較。”雷瀟柔天真一笑,“但是你們得告訴我,你們心上人誰啊?”
“……”
“……”
姚懷川偷偷看了眼單離守,後者只當沒看到。
“好了瀟柔,人家也會不好意思的。”最後還是雷瀟柔的哥哥雷鈞出來打圓場。
“喔——我知道了!”雷瀟柔瞭然地把調調延長,“真的姚大哥喜歡假的姚大哥,假的姚大哥喜歡真的姚大哥。”
眾人挺拔的背影在風中一陣凌亂。
虛星谷的夜晚是如此安靜祥和。
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單離守的眼中清明地映著天上的繁星。
心底忽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
除了姚懷川,不會有人這麼晚敢敲自己房門的。
“進來。”
姚懷川端著一盤晚間小點心,一進門,剛走到桌邊,瞧見單離守,驚得差點摔了盤子。
單離守僅披了一件月白的絲質裡衣,領口大開,清晰可見的鎖骨露在外頭,平添了些許撫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