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捲進門廊,伴隨黑色身影。北海烈像鬼魅般突然出現,站立在門廊上,跟楚狂同樣高大懾人。
“交給我。”北海烈淡淡地說道,視線盯著喜姨。
楚狂點頭,繞步經過婦人。
“你不準——啊!”喜姨想踏步上前,阻止楚狂進書房,但雙腳還沒踏出去,她整個人就陡然騰空,被巨大的力量往後拖去。
她被揣進一個寬闊的胸膛,灼熱的溫度,包圍了她的背,那人的手臂,圈住她的腰——
北海烈竟然抱住她!
少了擋路者的楚狂提掌運勁,只是一揮手,就震碎整扇門,上好的杉木震成碎片,木屑亂飛。他跨步進門時,舞衣的高聲尖叫從裡頭傳來。
“喜姨,喜姨,快救我,快——啊——”舞衣一邊尖叫,一邊在屋子裡亂繞亂跑。
門外的喜姨心急如焚,卻自顧不暇,被北海烈抱得牢牢的。
“放開我,你——你——放開我——”她連聲說道,雙手握拳,不斷地打著這高大的男人,直到雙手都發疼了,他卻還文風不動。
“我不放。”北海烈說道,單手環住她的腰。“別去打擾,他們有事要談。”他的黑眸明亮,靠得她好近好近。
那樣的目光,打從他入城後,總是追逐著她,像獵人般想把她逼到角落。她咬緊了牙,不肯看他,卻沒辦法阻止他看她。
喜姨握起雙拳,偏過頭去。
屋裡又傳來尖叫聲,還伴隨著桌椅被踹翻的聲音。
“過來!”楚狂的吼叫,即使隔著門,聲量還是那麼驚人。
喜姨全身緊繃。“放開我,我不能讓他打舞衣。”她掙扎著。
“他不打女人。”
“謊言!那都是謊言,他一定會打她的。”她不能讓楚狂打舞衣,那會好痛好痛,男人的拳,那麼的重,就算不能致命,也會受重傷——
北海烈注視她半晌,面無表情,只有雙眸變得陰騭黝暗。
“哪個男人這麼打過你?”他輕聲問道,眼中閃過暴戾的殺氣。一想到有人曾經打過她,憤怒立刻像野火般旺盛燃燒著。即使在戰場上,他都不曾這麼想殺死一個人。
喜姨臉色一白,咬緊紅唇,用力推開北海烈。她沒有回答,匆促地逃開,腳步凌亂,甚至不敢回頭,壓根兒把舞衣的事給忘了。
北海烈沒有遲疑,銳利的視線沒有移開,望著那秀麗的背影,跨步追了上去。
屋內,一片凌亂。
一男一女,隔著一張桌子在繞圈圈。
“過來!”楚狂吼道,伸手要抓她。
舞衣手腳靈活,像頭小鹿兒,見他伸出手,立刻拔腿就閃,繞到圓桌的另一邊。
楚狂怒不可遏,又要抓她。但隔著圓桌,他往左,她就繞到右邊;他往右,她就溜到左邊。
“不許動!你給我站住。”他咆哮道。
“不要。”她小聲地回答。
“為什麼?”
“你在生氣。”
他深吸一口氣,在心中從一默數到十。“我沒有。”
“說謊。”她指控。還說沒生氣,他頭頂都快冒煙了。
楚狂臉色一沉。
“說謊的人不是我。”他意有所指,銳利的視線溜過她一身凌亂的男裝。她的男裝扮相雖然巧妙,卻壓根兒沒瞞過他的眼睛。
女人很難欺騙丈夫,畢竟,他對舞衣的身體太過熟悉,就算她改換男裝,欺瞞所有人,他還是能一眼看穿。
“為什麼要穿男裝出城?”楚狂質問。
“我想去調查絲綢的流向。”她說道,只瞧見他的眉頭愈鎖愈緊。
“為什麼不讓方小七去?”他記得,貨量方面的監控,是由方家的老麼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