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相,小相,趕緊醒過來,我帶你回去,幫你去了眼裡的毒。”
我伸手想摸摸眼睛,卻被夏淵抓住了手。眼睛已經不疼了,但是什麼也看不見,眼球上像是罩了層黑布似的,不管怎麼轉眼珠子,眼前都烏黑烏黑的。
夏淵把我抱了起來,“別碰你的眼睛,沒事兒,我回去給你治。”
“你放我下來。”我掙扎了一下,可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
“別鬧脾氣,我們得趕緊回去。”夏淵緊了緊胳膊,讓我不要亂動。
我皺了眉,想到暈倒之前聽到的話,已經明白了個大概。我問夏淵,“你知道童子沒死,藏在令厚的屍體裡頭,但是故意不告訴我,想放走童子是不是?”
夏淵身體僵了僵,聲音裡充滿了愧疚,“我不是想給童子生路,是不想你造的殺虐太多。你做的事情,雖然能積功德,但也造出不少殺虐。殺虐多了,對你有害無利。”
夏淵說,他原本沒想過放走童子,但是在焚燒童子廟的時候,他想到了明生大師帶給我的那句話,所以就想寬宏大量一次,放童子一條生路。他解釋,他不是因為寬容,而是為了我,所以才放童子一條生路。
“咱們燒之前是怎麼說的,必須殺了童子。因為童子是個怨靈,我們放了它,它根本不會感激,反而會找我們報仇。”我喘口氣,“你明知道這些,卻還放了童子。我真懷疑你是故意的,故意想養個小惡鬼兒,幫你辦事兒。”
夏淵不承認,他再三解釋,說放童子是為了我,是不想我造殺孽太多。他說如果我殺虐太多,就會被扔到地獄十八層之下的殺戮場,日日夜夜與其他惡鬼廝殺,完全不得喘息。
“殺孽,你這是在搞笑嗎?”我覺得氣兒有點兒不夠用了,呼吸系統有點兒衰竭的感覺,我虛弱著聲音諷刺夏淵,“我又沒上戰場殺過人,沒殺過好人。我殺的要麼是惡鬼怨靈,要麼是壞的妖怪。這也算殺孽,這也算嗎?”
夏淵說,不管我殺的是什麼,只要殺了,就會造成殺孽,會被記在功過薄上。
“記吧記吧,愛怎麼記就怎麼記吧。”我都瞎了,喘氣都困難了,我哪兒還管記不記殺孽。
我沒力氣跟夏淵爭辯了,只希望自己能堅持住,呼吸系統別完全衰竭,能堅持到有人把我治好。
還有我的眼睛,千萬不要瞎。如果瞎了,我就用禁術,把夏淵的眼珠子摳下來,按在我的眼睛上。
夏淵一直跟我說著話,讓我千萬不要睡過去。
我知道他深層次的意思,要是我睡了,就死了,就直接變成鬼了。
不睡,肯定不睡,不能睡啊。我在心裡一直嘀咕著不要睡這句話,嘀咕到最後,就好像催眠咒一樣,差點兒把我給催睡了。
過了很長時間,也可能是很短,我已經沒法分辨了,因為我太累了。
我聞到了熟悉的味兒,是我家裡的味道。
夏淵把我放到床上之後,去外面翻騰了一會兒,然後很快回到了我身邊。他好像是拿了一碗醋進來,酸味兒特別特別重。
“醋?”我聲音低的跟蚊子叫一樣。
夏淵“恩”一聲,說:“一會兒,我要用醋給你洗眼,你忍著疼。”
“醋?”用醋洗眼,那不得疼死啊。
不等我搖頭拒絕,夏淵就扒開我的左眼皮,把醋倒進了我眼裡。
疼,巨疼,疼的我渾身發抖,比剛開始被童子噴了毒都疼。
“疼。”我雖然奇疼,但是渾身癱軟的厲害,連轉腦袋這個動作都做不出來,只能幹受著這種痛苦。
澆完左眼澆右眼,疼的我都想咬舌頭弄死自己了。
好不容易等他澆完了,他出去了,在外面翻騰了一會兒,回來了。
夏淵安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