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謹歡沒有反應,她閉著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慕巖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已經將頭埋在了她的脖子裡,在她鎖骨處印下一個又一個溼潤的吻痕。
他的動作越來越火熱,從始至終,盧謹歡都沒有反應,不反抗也不出聲。漸漸的,慕巖察覺到不對勁,身下的這具身體太過僵硬了,她若真的想要,不會是這樣的。
他迅速從她身上翻下來,按開了床頭開關。屋裡燈光大作,他看見了她滿臉的淚水,心口像被蜜蜂蟄了一下,一陣尖銳的痛。他俯身過去,輕輕拭她眼角的淚水,柔聲問:“好好的,怎麼哭了?”
盧謹歡恨自己的不爭氣,她曾對自己發過誓,不再掉下一滴懦弱的眼淚,可是她還是落淚了。心裡已經被絕望填滿,到底要怎麼做,他的恨意才會消失,到底要怎麼委曲求全,他才會重新再愛她?
她抬手抹掉臉上的淚水,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說:“你想怎麼羞辱我折磨我,儘管放馬過來吧,玩夠了,就放我走。”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只剩下仇恨了,那麼她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慕巖是真的想好好疼疼她,下午在病房裡,若不是因為偷聽到她要跟衛鈺走,他理智盡失,否則他也不會在衛生間裡強了她。這會兒,看到她難得的溫順與主動,他是真的只想愛她。
可是被她這番話一刺激,他全身沸騰的情慾之火瞬間熄滅。他整個人都像墜入了冰窖之中,他狠狠的剜著她,“盧謹歡,我他媽的就是瘋了,才會……”
他咬了咬牙關,終究沒將最後那幾個字說出口,他狂暴的瞪著她,須臾,又像頭惡狼一樣撲上去撕咬她,“你喜歡被玩是吧,我就好好玩個痛快,可你想走,沒門!”
他的力道不復剛才的溫存,牙齒重重的磕在她的骨頭上,她渾身都痛得開始哆嗦起來。好痛好痛,可是這麼的痛,卻抵不上心上半點痛。
慕巖,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子?
慕巖發洩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時,他的眼睛已經猩紅一片,像一個復仇使者,讓人望而生畏。他惡狠狠的掐著她的下巴,說:“睜開眼睛啊,剛才說得那麼大義凜然,這會兒又變成膽小鬼了?有種敢挑釁我,就沒種敢面對麼?”
盧謹歡的下巴痛得要命,她拼命咬緊牙關,不讓痛吟洩出口。她如他願的睜開眼睛,眼底卻一絲生氣也沒有。她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清亮的眸光,讓人自慚形穢。
慕巖滔天的怒火在她的注視下慢慢的消失,他怎麼總是被她刺激得失了控?他垂下了眼瞼,痛苦的閉上眼睛,良久,他翻身坐起來,悉悉索索的穿起衣服來。
他氣得渾身發抖,真想不顧一切的強要了她。可是對上她的目光,他知道,如果他再一次強暴了她,那麼他們之間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即使他被她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他也不敢賭。穿好衣服,他什麼話也沒說,摔門而去。
盧謹歡仰躺在床上,連拉被子蓋住自己的力氣都沒有。慕巖眼裡的痛苦與掙扎,她豈會看不出來?只是他執意把兩人逼入這種境地,她除了無聲反抗,還能做什麼?
眼淚肆意流了出來,打溼了她的鬢髮,打溼了枕巾。她側著身體,緊緊的蜷縮在一起,將還留有他餘溫的被子抱在懷裡,像抱住最後的希望。
她甚至想過去乞求他,求他放棄仇恨,求他跟她好好過日子。盧文彥造的孽,她拿一生的愛去還他。可是面對他那雙充滿憎恨與厭惡的雙眼時,她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她開不了口,即使被他折磨死,她也開不了口。他父親的一條命,再加上他媽媽被囚禁了五年,五年的禁閉生活使她身心受創,她看著她每日每夜的發瘋,她怎麼還有臉去求他放棄仇恨?
她知道流淚沒用,可是她除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