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焱難得的沒避諱窮困過去。
安檀停下夾娃娃的動作,低下頭去裝作在數遊戲幣,她的目光落在亮晶晶的遊戲幣上,但耳朵一直在傾聽他們的對話。
陳焱這是想賣慘?可容宴西是從來不吃這一套的。
果然,他下一秒就看似無意的問:“這些兼職中也包括渾水摸魚以及在準備工作中放煙霧彈麼?”
陳焱做無知狀。
容宴西不介意說的更直白:“你根本就沒有更改過在拍賣會上的捐贈品,所謂的訊息是你專門放出去給梁冰冰的吧?”
電玩城裡最不缺的就是噪音,他們完全可以用平時的音量說話,根本不擔心會被聽到。
可陳焱還是下意識的放低了音量,也不知道是在防備什麼:“容總,沒有證據的事還是慎言吧,我承認,在拍賣會正式開始之前,我確實是再三猶豫過,因為我根本確定她會不會現身。”
這倒是句實話。
容宴西不耐的微微眯起了眼睛,卻是不打算跟他繞彎子:“我很好奇,你是用什麼樣的訊息把梁冰冰給引到晚宴現場去的,還是說你心思縝密,除她之外,不打算把那東西給其他人知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陳焱手中是有底牌的,但凡是長了腦子的人,都不會主動把它打出去。
容宴西沒有再問,只是回身繼續跟安檀一起抓娃娃,他提防陳焱,但對陳焱給出的建議卻是沒有無視,在又一次的嘗試中放棄已經被挪到下落口附近的玩偶,轉而夾了四腳朝天的。
這一次,爪子堅持的時間果然比之前長些,穩穩當當的將玩偶丟了下去。
歡快的音樂聲響起,安檀和容宴西的沉默則是震耳欲聾。
隨便試一試而已,沒想到竟然真得有效,看來經驗豐富的人給出的建議確實是不一樣。
只不過這算欠了陳焱人情麼?
容宴西登時一陣牙酸,他開始後悔照著剛剛心中出現的念頭去做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陳焱似乎沒發現。
下一秒,陳焱專門給他添堵似的又說:“以這臺機子的機率來說,我建議你們直接放棄,換一臺人多的,或者改用爪子把玩偶甩下去。”
容宴西看在他的建議幫忙抓到了安檀想要的玩偶的份上,裝聾作啞的沒有答話。
安檀接過玩偶,倒是沒有感到擰巴,冷淡的對陳焱說:“謝謝。”
陳焱按部就班的回:“不客氣。”
他是個比容宴西更唯利是圖的生意人,話鋒一轉又道:“安醫生,你跟容總認識的時間應該比跟冰冰認識的時間更長吧?”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讓安檀不禁心生警惕,懷疑他是想要挑撥。
陳焱本就被紗布遮去小半邊的面目被電玩城裡變幻的燈光照得晦暗不明:“你覺得自己瞭解容總麼?”
容宴西的第一反應就是制止他繼續說下去,這何止是挑撥,分明是他見自己跟梁冰冰複合無望,就要來給旁人添堵!
可話到嘴邊,他卻是忽得講不出口了,是潛意識裡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安檀毫不猶豫的反問:“我不信任他難道信任你麼?”
容宴西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陳焱對此早有心理準備,表情沒有變得太不好看,而是若有所思的又說:“看來安醫生是個很容易信任別人的性格,我倒是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下說了,有句話不知道——”
“不知道當不當講就別講了。”
梁冰冰打斷了他的話音。
陳焱神色淡淡的看過去:“你總算捨得從賽車上下來了。”
他對賽車一詞很有幾分敵意。
梁冰冰在光線變幻不定的室內不得不摘下了墨鏡,她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