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豬不知疲憊的狂奔,看起來仍舊精神奕奕,豬還沒餓,徐言先餓了。
少年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天兩夜沒吃什麼東西,徐言早就前腔貼後腔了,尤其是他編織的爬犁早被磨得四分五裂,再跑下去就該磨肉皮了。
衝出了雪山險地,梅三娘也精神了許多,在絕死的境地中一旦看到希望,再懦弱人都會變得堅強無比。
本就求生欲極強的梅三娘,在離開雪山之後幾乎看到了希望在衝她招手。
誰都不想死,活著才是生命的真正價值,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扔掉爬犁,徐言牽著小黑豬,扶著梅三娘走進了這座齊國城鎮,在鎮子裡的客棧要了一間普通的客房,兩人一豬就這麼湊合著準備休息一晚。
不是客棧裡沒有房間,而是徐言身上沒有多少錢。
晚飯是簡單的饅頭鹹菜,小黑豬明顯對於這種吃食十分不滿,呼嚕嚕的直叫喚,卻被徐言直接無視了。
“這裡是李家鎮,距離豐山城還有大概七八天的路程。”梅三孃的精神顯得很好,除了臉色越來越白之外,氣息到是順暢了許多。
“步行恐怕半月都到不了吧。”徐言收拾著碗筷,沒有抬頭,輕聲說著。
梅三孃的精神是不錯,可是氣色越來越差了,徐言能斷定在十天之內,旁邊的女人就會毒發身亡。
“我是走不動了,不如就死在這裡好了。”斜倚在床頭的女子聲音甜膩,滿眼是笑,明顯是在調笑著小道士。
徐言滿臉苦澀的從懷裡翻找出一串銅錢,加起來不過二三十來個,這麼點的錢多說能住一天客棧,吃兩天饅頭,別說買馬了,僱車都僱不起。
“三姐,你身上要是沒錢的話,我們就麻煩了。”
徐言的確是沒錢,在元山寨裡的三個月,按理說他也能分到一些,怎奈他那份全都被胖大廚給昧下了,一個月就分給徐言三五個銅板。
“走得匆忙,三姐真的沒帶錢。”天生媚骨的女子一旦嬌笑起來,那聲音是能讓人骨頭都跟著酥軟,梅三娘巧笑著說道:“小道士,是不是捨不得三姐死?”
“都什麼時候了,三姐你就別拿我打趣了。”徐言的眉頭擰成了疙瘩,看了看撅在牆角晃著尾巴示威的小黑豬,無奈道:“總不能還讓小黑拉車吧,再說我們也買不起車呀。”
呼嚕呼嚕!
一聽到拉車倆字,肚皮癟癟的小黑豬頓時不幹了,呼嚕嚕直叫喚,它要向主人申明,它是豬,不是馬。
“咯咯咯咯。”梅三娘一看到徐言和豬較勁就想笑,笑著笑著她開始咳嗽了起來。
徐言急忙拍著她的後背,滿眼的擔憂,而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將懷裡那個小巧的楠木盒子開啟,現出裡面一個指甲大小的珠子。
珠子十分普通,好像個麵糰,可是剛一出現,立刻有暗淡的藥香飄來,看似平常的珠子,在徐言眼裡能看到表面上流轉著一層奇異的氣息,猶如一層薄薄的雲霧一樣。
那應該是一枚丹藥。
“收起來!”
梅三娘剛剛止住咳嗽,看到徐言開啟了盒子,臉色一變急忙阻止:“這東西不許讓任何人看到,廖九鳴曾經是鬼王門的人,他離開齊國佔山為王恐怕與這個木盒有關,這東西絕對不會簡單,如果讓那些鬼王門的強人得知這件東西在我們手裡,我們兩個就麻煩了!”
急忙合上蓋子,徐言蹙眉問道:“三姐,這丹藥有什麼用,如果能解毒,你直接吃掉豈不是更好?”
梅三娘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這東西對廖九鳴來說十分重要,應該不是解毒的東西,你收好,以後不許再拿出來。”
看到徐言將小木盒收好,梅三娘這才鬆了口氣,道:“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去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