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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是那麼的驕傲,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她總以為,哪怕劉徹是皇帝,但他畢竟是卑微的妃嬪所生,不比她陳阿嬌,祖母是太后,父親是顯貴,母親是公主,血統比劉徹的來得純正。更何況,劉徹的這個帝位,不是自己母親一力扶持得來的麼?
所以,她驕傲,她得意。她甚至覺得這個小她幾歲的阿彘,有點太能受氣了!因而她也就更加的放肆。
然後有一天,這個一直在她面前隱忍的阿彘忽然扯下了他的面具,她看見面具下面是一個冷酷的嗜血的皇帝,粗野,冷漠,強硬。她恐懼,她害怕,而她卻隱隱的歡喜,這才是她陳阿嬌想要的男人!
可是啊,等她明白這一點的時候,這個男人手裡卻緊緊地摟住了其他的女人。
夜深人靜的時候,卸去所有裝飾的皇后阿嬌在摒棄了所有的宮人之後,才會對著孤零零的影子壓抑地啜泣:“要是……”。
悔意象根攻城杵,撞擊得懊惱越來越疼!
…
竇太后病越來越重了。
於是一切都發生了悄悄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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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竇嬰則把眼光轉向了館陶長公主。和田汀�煌��糲轡壞乃��緗襝胍�闖觶�ㄒ壞姆椒ň褪塹玫匠す�韉鬧С幀K��潰�す�饕歡ɑ嶂С炙�模�蛭���統す�饕謊��際邱際霞易宓娜恕�
雖然在竇氏族中,因為對儒學和皇帝新政的贊同,他被太皇太后罷相。但如今,太皇太后如果有不測,那麼竇氏族人必須為家族考慮,為了家族的利益,所有的立場學識甚至政見都可以讓路,他是最合適的人!
朝堂裡的大臣們,也都在暗暗掂量著朝中各處實力的對比,考慮著自己的下一個落腳點!
建元五年就這樣在不平靜中平靜地旋轉著,象一個巨大的漩渦,緩緩旋轉著各處的力量,終於過去了。
建元六年年初,一件事情再次加劇了這個漩渦旋轉的速度,衛子夫再次有孕!
館陶公主和皇后阿嬌驚恐地聽到了這個訊息,但是還沒有等衛子夫生下孩子,認明是男是女。建元六年五月,一個更壞的訊息又迎面而來。
竇太后病危了。
長信宮長樂殿,太皇太后竇氏躺在榻上,空洞的無神的眼睛瞪視著紫紅色的床幃,她使勁地呼吸著。她的喉嚨因為費勁的呼吸而發出“嘶嘶”的聲音。
館陶公主跪坐在床榻跟前,心裡想哭卻哭不出來。深深的憂慮佔據了她的心:
“太皇太后眼看是不行的了,接下來怎麼辦呢?……本來以為,阿嬌當上皇后,自己這後半輩子可以高枕無憂,但是,阿嬌和皇帝現在這樣……唉,悔不該去刺殺什麼衛青,害得嬌兒……皇帝如今根本不進椒房殿的門!沒有後嗣,嬌兒還有自己,怎麼好呢?”
“嫖兒……嫖兒……”竇太后顫巍巍的聲音響起了,“你在麼?”
“太皇太后,女兒在這裡!”館陶公主劉嫖忙膝行前進幾步,拉住竇太后的手。竇太后因為久病,早已經消瘦無比,那手細的如同孩子的手,握著的時候,猶如握到一把乾枯的樹枝。
竇太后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那喉結在幹皺的脖頸下動得分外鮮明,“嫖兒,這次,娘怕是不成了!你要早做打算啊!”
館陶公主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太皇太后,娘,我擔心嬌兒……”
“嬌兒……為什麼……?”竇太后艱難地道。
館陶公主流著淚,向垂危的母親述說。
長樂殿的夜很深,那九點銅雀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