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抵禦不了沉重的黑暗,變得那麼的小,那麼的脆弱。
竇太后半晌回不過氣來。
那個劉徹原來是這樣歹毒的人,竟然軟禁了她的阿嬌!
一時之間,竇太后很想命內侍去把劉徹喊來,狠狠地責問。
但是,今不如昔!
畢竟是在風浪中度過幾十年的人,竇太后雖然已經病勢垂危,但是依然靈臺清明,她知道,自己如今行將就木,已經控制不了劉徹了。但是,就將女兒和最愛的外孫女送在這個陰險的劉徹手中任他宰割麼?她不甘心!
喘息了半天之後,竇太后艱難但是清晰地道:“嫖兒,你別急!你去,悄悄地把竇嬰給我帶來……!”
竇嬰很快被帶來了,竇太后看了他一眼,喘息著道:“竇嬰,……我有一事要告訴你,……你附耳過來……”
竇嬰連忙彎下身子,太皇太后的聲音很低,半晌才積蓄力氣說得一句,就算館陶公主,也只模糊聽得“先帝”“遺詔”這些拿不準的字眼!
長信宮的夜更深了,半夜起風了,風在宮殿的上空呼嘯著吹出長長的哨音。
一天後的夜裡,一名內侍打扮的人,鬼鬼祟祟從長信宮長樂殿悄悄地摸出來,謹慎地躲開其他人的眼睛。悄悄地向著長信宮後門走去。
長信宮後門,另一個內侍打扮的人早已守在這裡,先前那名鬼祟的內侍探頭探腦地一在宮門口出現,那名內侍便遠遠地迎上來。
“快了,就是明天了!”那鬼祟內侍悄悄地說。
“跟明面上說的不一樣啊,這訊息確不確切?”另一個人也壓低了嗓子。
“太醫令說的,還能有假!”
“那好,你快回去盯著,有訊息趕快通知我!”
兩人象來時一樣,悄悄分手匆匆離去。
虎符
未央宮。
雖然是夜晚,但是宣室殿這裡依然燈火通明。皇帝劉徹在巨大的枝形燈下負手而立,他的臉上,說不出的冷峻。
“王孫(韓嫣的字),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劉徹淡淡地問道,眼睛卻緊緊看著燈架。從表面上看他是在對青銅燈架上一個葉片形的裝飾感興趣。
“回稟陛下!詔書已經在路上了!”韓嫣在他身後肅然道。
他說的詔書,是劉徹親擬給各個郡國宗親的詔書。
道是:太皇太后身體欠安,但為了體惜眾人,命各郡王在郡國為太后祈福。勿庸車馬勞頓!
劉徹點點頭,又道:“竇家那邊,你派人盯著了沒有!”
“已經派了!這兩日果然如陛下所料,有人往南方和西南都送了信,不過,人已經被我們抓到了!”
“好!”劉徹眼中寒光一閃,冷笑道:“果然沉不住氣了!王孫,待今日事情完畢之後,你去親審,看看這些蛇鼠是如何一窩的!”
“臣遵命!”
這時,一個小內侍小心地來報:“陛下,建章宮衛統領來了!”
“叫他進來!”劉徹霍然轉身。
衛青大踏步進得殿來。韓嫣不由得眼前一亮。
()
衛青竟是全副戎裝!
黑甲紅袍,英姿颯爽,手中託著戰時頭盔,而腰間赫然是那把寶劍——青鸞!
看見青鸞劍,韓嫣的眼光閃了一下。
“陛下!”衛青行禮道。
“仲卿,事情如何?”劉徹急切地問道。
“按陛下諭旨,建章宮衛隊和未央宮換防已經完畢了!”
“那麼,進出長安的道路口呢?”
“臣已嚴令建章營騎把守進出長安的各個路口。四門都增添了防衛!”
劉徹長出一口氣,道:“好!“轉而笑道:“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