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知道嗎？難道你感覺不到嗎？你那平常所具有的敏感到哪兒去了？&rdo;

亨裡埃塔緩慢地說：

&ldo;你不明白，約翰。我認為永遠也不能使你明白……你不瞭解想要某種東西是什麼樣的感覺‐‐天天看著它，‐‐那頸部的線條‐‐那些肌肉‐‐頭部向前傾的角度‐‐下巴周圍的沉重感。我曾天天看著它們，想要它們‐‐每次我看到格爾達……最終我不得不擁有它們！&rdo;

&ldo;無恥！&rdo;

&ldo;是的，我想是這樣的。但當你想要某些東西的時候，你不得不以那種方式得到它們。&rdo;

&ldo;你的意思是你一點兒也不在乎別人。你不在乎格爾達‐‐&rdo;

&ldo;別傻了，約翰。那就是為什麼我要塑那座小肖像的原因。用來取悅格爾達，使她高興。我不是沒有人性的！&rdo;

&ldo;你恰恰是沒有人性。&rdo;

&ldo;你真的認為‐‐坦白地說‐‐格爾達會從這座肖像中認出她自己嗎？&rdo;

約翰不情願地看著它。生平第一次，他的怒火與怒氣向他的興趣屈服了。一座奇怪的謙順的肖像，一座向看不見的神奉獻崇敬的肖像‐‐它的臉揚著‐‐茫然，麻木，充滿了熱愛‐‐極為強烈，極為狂熱……他說：

&ldo;這是你創作的一件相當可怕的東西，亨裡埃塔！&rdo;

亨裡埃塔微微顫抖著。

她說：&ldo;是的‐‐我認為&rdo;

約翰尖銳地說：

&ldo;她在看什麼‐‐它是誰？在她前面的？&rdo;

亨裡埃塔遲疑了一下。她的聲音中有一種古怪的語氣，她說：

&ldo;我不知道。但我認為‐‐她肯定是在看你，約翰。&rdo;

第五章

餐廳裡，小男孩特里正在進行另一場科學陳述。

&ldo;鉛鹽在涼水裡比在熱水裡更容易溶解。如果你加入碘化鉀，你會得到黃色的碘化鉛沉澱。&rdo;

他期望地看著他的媽媽，但心中並沒有真正充滿希望。父母親，從年輕的特倫斯的觀點來看，總讓人悲哀地感到一種失望。

&ldo;你知道那些嗎，母親‐‐&rdo;

&ldo;我不知任何關於化學的事情，親愛的。&rdo;

&ldo;你可以在書裡讀到的，&rdo;特倫斯說。

這是一個對事實的簡單的陳述，但在它後面隱藏著某種愁悶和渴望。

格爾達沒有聽出這種愁悶和渴望。她陷入了自己所佈下的不幸的陷阱當中，一圈一圈又一圈。她從這個早晨起床後就一直感到不幸，並且意識到這個漫長而可怕的，同安格卡特爾家人在一起的週末，最終將會降臨到她身上。呆在空幻莊園，對她來說總是一個噩夢。她總感到困惑不解和被遺棄。露西。安格卡特爾，從不說一句完整的話。她那快速的前後不連貫的話語，和她那明顯的試圖做出的友好，使她成為她最害怕的人物。但其他人也差不多一樣糟。對于格爾達來說，這純粹是受苦受難的兩天時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