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秋蘺□著。秋蘺坐在轎裡,在喜娘看不見的嘴裡,正粗魯的咀嚼著一根草,嘴角噙著一抹無謂的笑容。
那無謂的笑容看來彷佛不在意四周的一切,但心裡可不是這樣想的,只見新娘子喃喃抱怨著,那態度與喜娘說話時的語氣可謂是天差地別。
“真遠啊,怎麼還沒到呢?早嫁早跑早完事,拜過堂,就得趕快溜回苗疆,我可沒時間在中原這種鬼地方瞎混,況且裝女人要說話溫柔,又要嬌滴滴的,雖然難不倒我,但是實在是太無聊了,一點刺激性也沒有,真是有違我的本性。”
喜娘牽著秋蘺嬌滴滴的下轎,跨進了解家大門。解家的門廳高廣,是大戶人家的風格,裡面更是紅燭高照,看起來的確是喜氣洋洋,但是喜堂卻奇異的沒有幾個僕人,而且當僕人看到喜娘牽著新娘來到時,每個人更是愁眉苦臉,像吃了黃連苦瓜一樣。
“時辰已到,怎麼還不見新郎倌的身影?”
解家在杭州可說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喜娘畏懼於解家的勢力,就算覺得不對勁,也
只敢小聲的詢問。
“少爺有事,所以……所以還未換上喜衣。”
一個看起來較精明,也是僕役裡階級較高的人,急著打混過去。
喜娘不敢得罪解家,也不敢多問,只能點著頭陪笑道:
“是嗎?那我們等一會兒好了。”
等了一刻鐘,還是不見解家少爺出來,喜娘小聲的道:“這……這……誤了時辰,恐怕不大好,可否請解少爺快些出來?”
僕役一個個面面相覷,就連剛才回喜娘話的人,汗水也一顆顆的往下掉。
只見他用袖子擦了擦汗,又編了一個奇爛無比的藉口:“可能是喜衣不合身,正在換穿,請新娘子再等一會兒吧!”
時間慢慢的過去,等到最後,大廳裡的僕役走得只剩個小斯,可能是職位最低的,硬被留了下來。他開合著嘴,冷汗滿身。
喜娘眼看情況越來越不對勁,她著急地道:“小兄弟,趕快請你們少爺出來,否則天要暗了,新娘子趕路趕了這麼久,她也很累了,可否……”
不待她說完,小斯小聲畏怯地道:“少爺……少爺可能……還在裡面,我去喚他。”
說是要去喚解少爺,但是他一進去就沒再出來過,偌大的喜堂,竟然只剩喜娘跟今天的新嫁娘而已。喜娘臉色灰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解家都沒人出來主持,那今日還成什麼親?
喜娘眼看情況越來越不對,恐怕今日不但賺不到銀兩,可能還會有什麼奇怪的禍事臨頭,否則不會整個解家喜堂空蕩蕩的,她可不能惹上事情。
於是,她對著秋蘺輕聲道,只不過話說得不太真心。“新娘子,我尿急,去方便一會兒,馬上就來,你先在這裡等一下。”
“好啊,喜娘,那你就去吧。”
喜娘馬上就溜之大吉,只剩秋蘺一個人在喜堂裡站立著。
“胡言亂語,搞這種花招,我絕對不會成親的,聽見了沒?”
一身華服的男人正厲眼盯視著在座所有的親戚,一個都沒放過。他似乎極有威嚴,年紀比他大上好幾十歲的親戚在他的怒視下,沒有半個人敢吭聲。
他的眸中充滿無比的冷意,使得每個親戚皆不安的低下頭,深深後悔自己幹什麼趟這種渾水。
解楓情嚴謹的個性,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這種事沒經過他同意就這樣亂搞,他當然是不會同意的。
但是解楓情的姑母,也就是這次事件的計畫者,雖被解楓情給嚇著,但她可是完全為了解楓情著想,她不認為自己有錯,更是急忙解釋。
“你聽姑母說,這個算命仙是全世間最準的算命師,別人是求也求不到他來算命的,那日他看到你,就覺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