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懂得她的心事了。”池梁繼續說道:“我明白了,她心裡真正喜歡的,是我的師弟,不是我!”
韓芷忍不住說道:“男女間的感情,微妙得很。只可順其自然,不能夠強求。池伯伯,事情已經過去,你又何必自苦乃爾!”她的年紀只配做池梁的女兒,但說出的這番話,卻像是對平輩的好友的規勸。池梁卻並沒感到尷尬,用充滿感激的目光看著韓芷,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很對,只可惜當時沒有人和我說這樣的話。”
“不過,話說回來,即使當時有人和我這樣說,恐怕我也不會聽他勸告的。”
“從表妹開始牙牙學語的時候起,我就和她在一起的了。二十年來,我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喜歡我就喜歡,她煩惱我就煩惱。”
“如今我忽然知道她心上另有一個人,甚至這個人已經把我從她的心中擠出去了,你想想我的心裡是個什麼樣味兒?”
“我的心裡燃著妒火,妒忌幾乎令我發狂,漸漸我也形神憔悴了。”
韓芷越聽越是驚懼不安,“池怕伯當時在這樣的心境之下。不知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她隱隱感覺得到,這事可能是和自己有關,連問的勇氣也沒有了。
池梁歇了片刻,喘過口氣:“我明白了表妹的心事,我的心事也給爹孃看出來了。
“有一天,媽媽找我單獨談話,她問我:爹爹說你近來好似無心練武,這是為了什麼?我不能否認,但也不能對母親說出真正的原因。”
“媽說,你不必砌辭騙我,你是我親生的兒子,你的心事,我還會不知?”
“於是她再問我:你和表妹,近來也好似疏遠了許多,這又是為了什麼?”
“我仍然只能回答:我不知道!但忍不住加多一句:媽,你要知道,應該去問一問表妹。”
“媽媽似笑非笑的望著我,說道:你是害怕她長大了,翅膀硬了,自己就會飛走了?”
“我沒說話,忍不住嘆了口氣。”
“媽跟著也嘆了口氣,傻孩子,要是你為這個操心,說不定倒是你自己的多疑了。”
“媽說,你的表妹雖然不是我肚子裡生出來的,也是我一手撫養長大的,她素來柔順,我不相信她會沒有本心,另一個人,他身受咱家恩德,料想他也不敢做出對不住我們的事情。”
“看來媽媽已經看出了一點我們三人之間的事情,她所說的另一個人,當然是指我的師弟了。”
“我怎能對媽媽說呢?她是老一輩的看法,認為表妹若然和師弟‘私戀’,就是忘恩負義的。她既然這樣相信他們,我豈能去說他們的‘壞話’?”
“媽繼續說道:或許是因為你們年紀大,表妹知道遲早要做我的媳婦,對你也不免有點怕羞,以致反而有了拘束了。好孩子,你不要再多的胡思亂想了,媽會給你安排妥當的。”
“我懂得媽要給我‘安排’的是什麼,也怪我當時糊塗,並沒提出異議。唉,或許這也正是出於我的自私,在我的心底裡,我也是樂意由父母給我安排吧!”
“這一天終於來了,爹媽做了錯事,我做了更大的錯事!”
這更大的錯事是什麼?韓芷沒有勇氣問他,只有等待他自己說出來。
池梁在痛苦的回憶煎熬之下,面色一陣青一陣紅,好像甚為害怕說出這個令自己難堪的事。韓芷見他如此痛苦的神情,幾乎忍不住就要叫出來:“池伯伯,你不想說,那就不必說吧!”
但池梁咬了咬牙根,終於說出來了。
“這一天是爹爹的生日,他沒通知親友,只是設下酒席,自己家人團聚。”
“那年我爹爹是四十九歲,做的是普通只設家宴的小生日。不請朋友,並不稀奇。但出奇的是參加這個家宴的有我的表妹,卻沒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