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舞著。
朵寂的呼吸很淺,也很不均勻,因為她感受到了某人一直留在她身上的視線,從未移開過。
警告過自己,別再衍生出多餘的情緒,但在一瞬間,彷彿很多事情都會功虧一簣,無從選擇。
人,即使再聰明,卻總是會陷在某些無可奈何的事情上,尋不到阻止的開關。
“好了,護士小姐,你繼續吧。”朵寂攤開手,將最後一條膠布整齊地貼在了繃帶上,站起身,對某人有些側目的神色一概忽略不計,拿起皮包,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初走出門口的那一剎,一股冷風從領子裡、袖子裡猛地灌進來。
很冷。
也很刺骨。
但也只是一瞬,開啟計程車門的那一剎,她抬眸,望了望不遠處那扇能夠依稀辨別的窗戶,因為夠特別,也因為夠熟悉。
那抹黑色,清晰地樹立著。
隨著長長的廣場,朵寂淡淡地笑了,不是苦笑,而是一抹悵然的笑。
從何時起,她和他之間的關係,不再是那樣劍拔弩張。
而。
她所不知的是,在她所居住的公寓門前,一直靜默地停著一輛低調的房車。
房車是暗色系的紅棕色,但足夠亮眼。
更多的,是那緊閉的茶色窗戶,明明顏色看著很淡,但卻直截了當阻隔了車內的視線。
多了一層隱秘的詭異。
“少爺,老爺已經到機場。”一聲恭敬的嗓音響起,車內沉默的男子終於抬起眸,一雙琥珀色的瞳仁透向了窗外,那片落地窗。
一夜,未歸。
他握拳,抵在蒼白的唇邊,抵住從喉嚨裡,甚至是從胸腔中繁衍而出的瘙癢,輕輕滴咳。
一聲,一聲,逐漸加重。
“少爺,回去吧。”那恭敬的嗓音再次響起,多了一抹慈祥的體貼和關懷,也有些無可奈何。
泰武坐在房車的副駕駛座,轉過身,看向正不斷咳嗽的司坅鈺。
從未見過少爺這樣,一連五天,少爺每天都要來這裡等。
直到看見那抹踏著夜色回來的纖細身影,才淡淡地勾了勾唇,揮手示意開車。
泰武雖是個大老粗,並不懂得太多男女之間的情事,但,多少也猜出了幾分。
司坅鈺並未回答,即使在拼命咳,卻仍剋制地將視線緊緊盯著窗外。
白雪皚皚的色彩,足夠絢爛,也足夠清晰,醒目。
一夜,未歸。
他淡淡地搖了搖頭,唇色十分地單調和蒼白,並不是健康的色澤。
因忍受痛意而曲起的身子,隨意往軟靠墊後仰,眼瞼一合,雙手交叉握在胸前,卻沒有說出任何的指示。
泰武暗暗搖了搖頭,咬咬牙,還是轉過了頭。
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泰武是司坅鈺父親從開拓集團開始,便一直跟隨的心腹。
重情重義,雖有些粗獷,但最夠義氣,做人的準則牢固得很。
年輕時,陪著司坅鈺父親闖天下,而歲月終究會侵蝕,沾染上了蒼老的渾濁眸子不忍地看著身後坐著的年輕人。
他泰武一生無妻無子,但已然將少爺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他孰知少爺是個從小就受了苦的孩子。
這個豪門裡,處處都是利用。
光鮮亮麗的背後,都是複雜的裙帶。
暗暗握拳,視線裡卻驀地透過霧氣的窗戶,看見了那抹剛從綠色計程車上走下的身影,一抹欣喜之色,大叫一聲:“少爺,少爺,快看,那位小姐回來了!”
是她。
沒事,就好。
司坅鈺忍住腿部和腹部傳來的痛楚,彎了彎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