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在嘖嘖道:
“哎呀呀,要真是得了禍患可怎麼得了啊!”
話音一落,抖如篩糠的小丫頭們又微微地往後邊縮。
禍患在古時,的確讓人瑟立。就連皇宮禁內,哪個小皇子小公主得了水痘啥的,也是如臨大敵。
老婆子依舊諾諾地說個不停,我深諳謠言害死人,正準備厲聲喝止就聞門外傳來怒喝聲:
“混賬東西,飯脹飽了沒處消的老驢蹄子,你再多說一句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能說出這樣話的人,自然是個厲害角色。
在穆王府敢如此叫囂的厲害角色,自然又與當家穆王妃脫不了干係。
我回頭,果然見李嬤嬤扶著臉色陰沉的夙鳳進來,後面還跟著安陵月、張大夫及五六個小丫頭。
仗勢有些駭人,也由可見穆王妃多疼愛她這個獨一無二的弱智兒子。
那老媽子早嚇軟了腿,跪在地上低低求饒。李嬤嬤又色厲內荏地狠狠訓斥了兩句,夙鳳才略略收了犀利地目光,擺手道:
“算了,自下去領賞二十嘴巴子,下次再犯,可沒得你便宜!”
老媽子哭哭嚷嚷地出去了,我才過去行禮作揖。
媽的說來這古代的規矩還真不是人乾的活,我要向穆王妃行禮,安陵月、小丫頭並李嬤嬤又得向我行禮。等我們一群人彎得膝頭蓋抽風才算見完了面。穆王妃早就期期艾艾地坐在了床邊看他的寶貝兒子,又是擦汗又是低喚,良久才道:
“張大夫,你快過來瞧瞧。”
糊塗老張過來摸了摸脈,時而捻鬍子時而微笑,時而蹙眉時而點頭,看得我和淇兒心驚膽顫。頃刻,老張才離了安陵然的腕,我正欲上前問上一問,就見其突然扯開了安陵然的胸口領子,頓時,眾人都倒抽了口冷氣。
其中,我和穆王妃最甚。
穆王妃似被人戳中了心尖尖,疼得面部猙獰。
“這是怎麼回事?”
穆王妃指著兒子胸口烏黑一大片厲聲道,我怯怯地伸了伸脖子,這烏青傷口倒是長得有模有樣,恰恰狀似人的手掌模樣。
張大夫摸摸鬍子,雲淡風輕道:
“哦,我下錯單子了。”
…………
今早上我只佩服張大夫的醫術,現在,連著他的鎮定自若我一併佩服得五體投服。他這句話簡直和說“我今兒晌午吃的餃子”是一個語氣、一個境界,末了,張大夫把穆王妃熾熱的目光也直接忽視掉了。
穆王妃冷笑,“下錯單子了?張大夫是不是也跟老身解釋解釋這話的意思?”
張大夫道:“今下午單子下的急了些,恰恰把少夫人和小世子的單子弄調了。”依舊一臉的平靜。
我聽了這話,卻再也無法平靜,“啊”地大叫出聲:
“也就是說,我喝的是小……相公的藥?”
糊塗老張點點頭,“是也是也。小世子體內本就虛火氣旺,再加上我給少夫人配的那些滋補陽盛的大補之藥,世子現在上火發燒不過是自然反映。”
“自然反映?”穆王妃提高一個音階,“張大夫這意思,倒是我兒自己在自己胸口拍了一掌?”
一直跟在孃親身邊未語的安陵月見夙鳳發火,忙著急地拉了拉穆王妃的衣袖,羞怯怯地喚了句:
“娘。”
似水似柔,這聲音倒是澆熄了穆王妃些許怒火,其這才復坐回床邊。
我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好,大氣不敢出。
穆王妃說得沒錯,就算發熱是因為我和小笨蛋的藥拿反了,可這胸口上的掌印……嘶!可千萬別以為是我帶小笨蛋出去買菜時給拍的。
糊塗老張吹吹鬍子,瞪大雙眼鏗鏘有調。
“沒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