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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下場和村民如出一轍……

“嗯,同感。”

“好像就是打算讓我們兩頭奔波,趁我們累得半死之際——”

“將軍的意思是……敵軍打算展開突襲了?”

伏鋼摸摸許久末修齊的胡碴,“直覺認為——沒錯。”而且另一個更強烈的直覺是大戰要開始了。

“那是否要向穆宰相請示?”

“不然你放心全交給我嗎?”伏鋼咧嘴笑,帶點惡意的玩笑。

“呃……我看還是快請尋山修封急報送回城裡去!”尋山是隊裡的書記。

對他這麼沒信心呀?

“還不快去。”

“好!”小兵官半刻也不敢拖延。

伏鋼的直覺沒出錯,接下來的兩個晝夜裡,總計十二個小村遭襲,他們救下九個,其餘三個趕到時,只剩下一堆焦灰和傷痕累累的村民。

眾士兵都累得兩夜沒睡,只有在天快亮之前小眯片刻,有人抱著長槍也能睡沉,有人則是直接躺在泥地上閉目養神,爭取得來不易的珍貴睡眠。

伏鋼還醒著,他沒鬆懈精神,專注地留意方圓百里間的風吹草動,聆聽耳邊呼嘯的風聲是否挾帶任何動靜。他的聽力極好,在寧靜的環境裡,遠遠馬蹄踩著地的聲音,他就能分辨出來者的數量甚至馬背上敵將的身型。

他閉眼,是為了讓聽覺更敏銳。

風聲裡是沒聽見啥不對勁,但是他聽見了女人的低泣聲。

殘存下來的村民當然也包括女人,所以聽到女人因傷或是痛失親人而哭泣是相當合理的,但是——方向不對。

伏鋼循著細不可聞的微泣方向走去,在倒塌的屋舍裡挖出一名尚存氣息的女人。

見到那張血汙的臉蛋,伏鋼嚇了一大跳,驚撥出來。

“李淮安?!”

但他也馬上思及李淮安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前方戰線,冷靜下來之後,才發覺只是一個眉宇間有幾分神似李淮安的年輕姑娘,她的腦後破了個不小的洞,斷斷續續發出無意識的呻吟,他準備將她扛回草棚,但小小草棚裡躺滿了傷患,挪不出空位,他只得將她帶回他的臨設營帳內,吩咐軍醫快些救她。

而年輕姑娘似乎將他當成了救命浮木,在昏厥之際,被泥濘弄髒的柔荑好牢好牢地揪住他的衣袍不放。

或許是她擁有令他熟悉的容顏,伏鋼靜靜瞅著,也不掙開她的手,索性就盤腳坐在長布摺疊成的榻邊,看著軍醫替她治療傷口。

她比李淮安豐腴一些,膚色也更黑一些,李淮安的嘴唇小一些,下巴尖一些,李淮安的黑髮又長又亮,兩頰帶著淡淡脂紅,不像這名姑娘鼻尖有淡褐色的斑點,真要仔細打量,方才乍見之下的驚訝實在說不過去。

還是……他有點想念李淮安,才會將這名姑娘看成是她?

兩年沒回去,李淮安的氣不知道消了沒?額上的傷不知道有沒有留下疤痕?她說的那句“還如當初不相識”,是不是還像當日那麼堅定?

他不是沒想過悄悄趁夜溜回皇城去見她一面,看一眼就好,可是又臨時退縮,害怕去見了,她怨懟他,用冷淡的神情對他,想著想著,連最後一絲絲的勇氣都用盡。

一回想起他推開她、讓她撞傷額角時的景象,他就有股剁手剁腳的衝動。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兩年來總是不經意反反覆覆念著這闋詞,他幾乎已能倒背如流。沒想到他這輩子頭一次背得出口的文謁話,竟是這麼苦澀的玩意兒,而且——他竟然有些懂了那種心境。

相思苦,長相憶,無窮極,絆人心,他都嚐到了……

“將軍,您在嘀咕什麼?”軍醫已經替年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