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不過來。
“你可能真的認錯人了,我不知道你說和映河是誰,也不知道什麼微塵,寧微。我是賀銘章,賀家的老大賀銘章,今天是我弟弟賀勝利出殯的日子,我是過來參加葬禮的。”賀銘章頭痛欲裂地道。
寧微不住地搖頭,眼淚像斷線的珠子飛灑著。
“映河,你明明就是映河。你要不是映河,你剛才為什麼拼死要護著我?先前你明明就表現得像是認識我的樣子。為什麼……為什麼就幾分鐘時間,你就又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態度了?映河,你到底怎麼了?”
賀銘章頭裡也暈乎乎的,“對啊,我明明想炸死徐衛國的,怎麼會我被炸傷了,徐衛國只炸壞了衣服?我保護你……是我阻止了爆炸?之前發生了什麼,我現在怎麼完全沒印象了?”
跑出數十米遠的徐衛國快速地走了回來,衣服像破旗子似的迎風招展著,破衣服處露出他雄健的肌肉。
他像一隻矯健的虎王,颯颯帶風地走到了棺材邊上,凝氣朝裡察看。
剛剛爆炸的時候,棺材裡根本沒有血肉迸發的景象,他一度懷疑棺材裡只有幾顆跳雷。
蘇秀秀不在棺材裡。
這一檢視,證實了他的猜想。
“賀銘章,你到底把蘇秀秀弄哪兒去了?”徐衛國拿空槍殼子頂著賀銘章最大的那個傷處用力捅了一下。
賀銘章悶哼了一聲,寧微立馬伸手想來奪槍。
徐衛國冷冷地瞪視著寧微,“他策劃了爆炸事件,想要弄死我,我這會兒用的是空槍,你要再來阻攔我解決這事,我就直接裝上子彈,崩死他!”
寧微咬著唇,猶豫了兩秒,才弱弱地道:“他,他會痛的。他受傷了。”
“只要他老實回答問題,我會放過他。如果他還玩心眼兒,我可不敢保證。”徐衛國又捅了賀銘章一下,“蘇秀秀到底在哪兒?”
“蘇秀秀?不是在棺材裡麼?剛剛應該炸成碎片了吧?”
“炸成碎片也得見到血啊,骨頭渣子總有吧?棺材裡除了跳雷的碎片和幾粒鋼珠外,什麼也沒有。人呢,我問你人呢?”
賀銘章痛得直打顫,咬牙道:“我確實讓人把蘇秀秀裝進了棺材裡的。”
徐衛國愣了一下。
蘇秀秀竟然有能力從賀家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他默默地審視著賀銘章,卻發現賀銘章根本沒必要說這種謊。
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蘇秀秀真的逃走了,在賀家人完全沒察覺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從棺材裡逃走了。
不,不對,有人的重量和沒人的重量是不同的。
徐衛國又跑到那些抬匠旁邊,一一詢問過了,又得到一條有用的線索。
他們抬著棺材上山的時候,兩具棺材的重量相差不大,裡面應該都是裝著人的。
也就是說,蘇秀秀是在七寶山這裡才逃走的。
她想要從棺材裡出來,必須是在棺材沒被釘封住之前。
徐衛國把目光投向封棺的那個匠人。
匠人縮了一下腦袋,自然垂下貼著褲管的手指不自覺的彈了彈。
他的褲子口袋裡脹鼓鼓的,從徐衛國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一點點藍邊角。
錢……
藍票子,十塊一張的。
這樣的面額,不太可能成疊的出現在一個抬棺匠的口袋裡。
徐衛國瞬間想明白了蘇秀秀逃走的途徑。
封棺的時候要唱專業的封棺歌,而且只能有一個封棺的匠人在場,蘇秀秀用錢買通了這個人,自己逃走了,封棺的人就趁賀家所有人都沒發現的時候,快速的把裝了跳雷的棺材釘死了。
徐衛國長長地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