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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知道可以問我!”說完,沒等她說話,就走下了講臺,走回自己的桌位,開始乒乒乓乓地收拾東西,收拾好書包後,往肩上一背,大搖大擺地離開教室。

同學們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這一次,我沒有像以前一樣低下頭,躲開他們的目光,而是一邊走,一邊一個個目光冷冷地盯回去。看呀!你不是很喜歡看嗎?那我就讓你看個清楚、看個夠!同學們看到我視線掃向他們時,紛紛躲避,張駿卻沒有迴避我的視線,他斜斜地倚坐在椅子上,悠閒地轉動著手中的鋼筆,目光沉靜地看著我,嘴角似彎非彎。

我走出教室時,毅然無畏,可等真地逃出那個給了我無數羞辱的學校時,我卻茫然了。大人們在上班,小孩們在上學,街道上很冷清,我能去哪裡?

我揹著書包,悲傷卻迷茫地走著,經過幾個遊戲房。我知道那裡是被老師和父母嚴令禁止的地方,裡面聚集的人是父母眼中的“小混混”,老師口中的“地痞”,同學口中的“黑社會”,以前,我都會迴避開,但是今天,我的膽子似乎無窮大,我想去見識一下。

我挑了一家最大的遊戲房走進去,房間裡充斥著濃重的煙味,很多男生趴在遊戲機前,打得熱火朝天,年齡大概從初中到高中,還有極個別的小學生。他們都很專注,看到我一個女生走進遊戲機房,雖然很奇怪,可也不過是抬頭看一眼,就又專心於自己的遊戲。

一個瞬間,我就喜歡上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因為在這裡,沒有人用各種目光來看我。

十幾年前的電子遊戲還比較單一,不外乎打飛機、闖迷宮、殺怪物等簡單的人機遊戲,我站在一邊看了半天,都不明白男生為什麼這麼熱衷於拿著把機槍跳上跳下地殺人,覺得很無聊,又聽到院子裡有人歡呼,我就順著聲音從側門走了出去。

空曠的院子裡擺放著兩張檯球桌。一張檯球桌前擠滿了人,圍觀的人都情緒緊張激動,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在賭博。另外一張前只有兩個打球的人和一個看球的人。

為了招攬生意,別家的檯球桌都放在店門口,這家的檯球桌卻藏在店裡面,我當時也沒多想,站到那張人少的檯球桌邊看了起來。其中一個打球的人俯下身子,撐杆瞄準球心時,笑對旁邊看球的人說:“生意真好,連小學生都揹著書包來光顧了。”

另外一個剛打過一杆的人這才注意到旁邊站著一個人,上下看了我一眼,對我說:“小妹妹,已經到放學時間,該回家了,不然可就要被老爸老媽發現你逃學了。”

他的個子挺高,看不出年紀,雖然油嘴滑舌,但神色不輕浮。我那天也是吃了炸藥,不管人家好意歹意,反正出口就是嗆人的話,“誰是你的妹妹?你如果是近視眼,就去配一副眼鏡。”

三個人都扭頭盯向我,另一個打球的剛想說話,他卻聳了聳了肩膀,對同伴說:“別跟小朋友認真呀!”彎下身子繼續去打球了,快速的架手、試杆、瞄準、出杆,一個漂亮的底袋進球。他直起身子,把球杆架在肩膀上,一邊尋找著下一個落杆點,一邊笑睨著我,似乎在問:“這是近視眼能做到的嗎?”

站在臺球桌邊看球的男子約莫二十多歲,他彎下身子去拿放在地上的啤酒,上衣上滑,我看到他身上的刺青(那個年代,刺青絕對沒像現在一樣普及成裝飾作用),突然間覺得不安起來,忙一聲不吭地轉身向外走。

回到家後,我本來以為在趙老師向我的父母惡狠狠告了一狀的情況下,父母會好好修理一下我,可是我的父親只是把那天的作業題拿給我,讓我重新做一遍,他看著我做完後,沒說什麼就讓我去吃飯了。吃完飯後,他們兩個在臥室裡竊竊私語了很久,估計在討論如何處理我。

晚上臨睡前,母親柔聲說:“不管事情起因如何,你當面頂撞老師是不對的,明天去學校時,和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