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道個歉,還有,這支鋼筆是你爸爸去北京的時候買的,現在送給你,以後想要什麼東西和爸爸媽媽說。”
我知道趙老師把上次我偷鋼筆的事件也告訴了父母,可母親不知道是顧及我的自尊還是什麼,竟然一字不問,我也懶得多說,拉過被子就躺下了,母親還想再說幾句,妹妹在衛生間裡大叫“媽媽”,母親立即起身,把鋼筆放在書桌上,匆匆走了出去。
我聽著衛生間裡傳來的笑聲,用被子矇住了頭,白天被趙老師辱罵痛打時都沒有掉眼淚,可這會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嘩嘩地流了下來。如果外公在,他會不會很心疼我,會不會很肯定地告訴趙老師“琦琦絕不會偷人家東西”,我是不是可以在他懷裡哭泣?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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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那個老師,所以不學他的課,成績差了,究竟報復到了誰?
孩子的反抗在大人眼中也許是可笑而幼稚的,可那是我們唯一知道的方法,悲壯地義無反顧。
我變成了一個四眼熊貓
雖然媽媽叮囑了我要去給趙老師道歉,可是我沒有去,我對這個惡毒的老巫婆沒有任何歉意。
經歷了抄作業的正面反抗事件,我對她的極度畏懼全部轉化為了極度討厭,上她的課我開始公然趴在桌子上睡覺,或者看小說。她如果用粉筆頭丟我,我就高高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她,你不是要我聽課嗎?那我現在就“全神貫注”地聽。作業也不再自己做了,她既然認為我抄襲,那我也不能白擔了虛名,索性再不做數學作業,所有的作業都是抄的。
也許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我當時人雖小,可對趙老師的恨絕不小,又是一副豁出去不要命的樣子,漸漸地,她開始不再管我。
說來可笑又可悲的是,我第一次真地想抄作業時,竟然借不到作業去抄,在這個班級裡,我沒有一個朋友,我所能借作業的人就是我的前後左右,可他們全都不肯給我看,正當我在心裡冷笑趙老師高看了我時,張駿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一聲不吭地把他的作業扔到我的桌上。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盯著他的作業發呆,他看我沒動作,以為我不想抄他的作業,沒好氣地說:“我抄的是陳勁的作業。”陳勁是我們班的天才兒童,數學從來都是滿分,閉著眼睛考試,都能甩開第二名老遠。
我立即翻開作業抄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感激,可就是說不出來一聲“謝謝”,只是頭埋在作業本上,小聲說:“你做的,我也會抄。”
他哼地一聲冷笑,也不知道究竟在冷嘲什麼。
我以為他已經走遠了,可很久後,他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腦袋頂上響起,“有你這麼抄作業的嗎?拜託!你能不能稍微改動加工一下?”我立即手忙腳亂地塗塗改改,等我改好後,抬起頭想問他可不可以時,身邊卻早已經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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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鄧小平的市場經濟改革,中國的南大門開啟,神州大地開始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變革。香港與臺灣的流行文化,先於他們的資金和技術影響著大陸。
我們這個年紀的人都曾迷戀過《楚留香》,鄭少秋演繹的楚香帥成為倜儻瀟灑的代名詞;萬人空巷地看《射鵰英雄傳》,翁美玲幾乎成為所有八十年代人的蓉兒;因為《上海灘》,很多女生對黑道的定義是周潤發。
我們都曾為了追看這些電視,和父母討價還價、鬥智鬥勇。我就為了看《射鵰英雄傳》,先裝睡,等父母都睡了,又偷偷爬起來,溜到客廳看電視,聲音開得很小,耳朵貼著電視看。
那時候看電視,感覺不是個人的事情,是集體的行為,每天晚上看,第二天和同學熱切地交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