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不同,他深沉而算計,習慣於在黑暗中出沒,無聲無息中將獵物殺死。他會偽造意外,蠱惑人心,看破旁人的弱點,製造受害者的破綻,在眨眼之間佈下層層陷阱。他是隱秘的大師,他是黑夜中出沒的蝙蝠。
他喜歡來到這高樓上,他喜歡俯瞰夜景,就好像他能夠從這兒看到世間百態,看破凡塵宿命一般。
他抬起頭,看了看黑暗的穹宇,從樓頂躍下。
他的面板驟然間變化,一雙黑色羽翼從他背後張開,手腳各處長出便於翱翔的羽毛和器官,讓他彷彿飛鼠一般從空中滑翔而過。
他下降了良久,靜悄悄的落在一座居民樓上,我看見他注視著某個格調高雅的餐廳,餐廳中光影飛浮,衣著光鮮的男女們在餐桌旁調笑。
而在餐廳之外,黑夜如舊,秋意肅殺。
我順著黑麵具的目光,見到一個女孩兒走了出來,她歡笑著與男伴打趣,兩個人聊得十分盡興。她似乎喝了酒,臉上泛著動人的暈紅,曼妙的身軀散發出陣陣急迫的訊號,顯然她正深陷在喜悅之中。
我認出她是誰,她不正是幾周前委託我進行暗殺的劉衣小姐嗎?而她的男伴也有些面熟,他似乎是某個成功的男星,現在轉型做了商人,樣貌英俊,身家上億,一個人生的勝利者。
她的心情似乎不錯,與那位男伴親親我我,不時溫存,兩人走上寬敞的轎車,那男人露出曖·昧的笑容,載著她離開了餐廳。
他們的目的顯然是酒店,但他們根本沒機會抵達目的地。在半途中,劉衣小姐的司機不顧劉衣小姐的反對,突然改變了路線,將那男星在半路上丟擲車外。他慘叫幾聲,在地上滾了幾圈,如破碎的木偶那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罵了幾句粗話,無奈的掏出手機。
他沒有報警,而是打電話叫計程車。他知道自己對這樣的情況無能為力,在不斷向上攀爬的過程中,他見識過太多黑暗,因而知道自己的渺小無能。
劉衣小姐裝出鎮定的模樣,但她散發出來的資訊素卻令黑麵具得知——她害怕極了,同時又極度憤怒,但她同樣毫無作為。
黑麵具在樓宇之上來回跳躍,避開橫在空中的電線與障礙,從來沒有落後轎車超過百米。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車內的一切,因為他早就在車中裝了隱藏的監控裝置。
汽車來到最繁華的路段,在某棟摩天大樓前停車,保鏢們緊緊握住劉衣小姐的手,她就像玩偶一樣被他們提著,無法掙扎,更不敢出聲叫喊。他們就這樣走入了大樓,走上了專用電梯,直奔大廈的最高層。
黑麵具知道,這是劉衣小姐親身父親劉烏所擁有的大廈,而在大廈頂端,是他獨享的豪華公寓。
黑麵具輕輕躍起,手掌黏住大廈外牆的玻璃,開始如壁虎般靈巧攀爬,他攀爬的速度比尋常人全速奔跑尚要快上許多。他的軀體千錘百煉,可以隨意進行急劇的變化。四百米的距離,兩分鐘的時間,他已經藏身於公寓的防彈玻璃之外,他堅信他的速度不會比電梯慢多少,他可以靜靜的在玻璃之外觀看,觀察這對父女之間的對話,就像欣賞一幕荒唐的倫理劇一樣。
他發現這玻璃是隔音的,而且是單向鏡,他無法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也無法進行讀唇,他必須進入其中。
他手掌開始變形,變成了某種堅硬的利刃,利刃尖端發出輕微的振動,彷彿鐳射或音速切割刀一般。他在玻璃中挖出一個圓形的洞,足夠讓他瘦弱的身軀鑽入。
他來到頂層,如影子般躲過無處不在的保安,算準時機,躲避來回轉動的攝像頭,也許會有遺漏,也許有人察覺到什麼,但他不在乎,因為他的速度很快,如果監控室的人不將鏡頭放慢十倍,他們只能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他的骨骼宛若爛泥般柔軟,從而透過狹小的縫隙,沿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