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流乾了我的眼淚,之後,我做出了決定。
我原本想要偷偷摸摸的殺死那些不要臉的女人,甚至不讓他意識到她們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我要偽裝她們離去的假象,從而讓他全心全意的愛上我。
但結局卻不盡如人意,因為我在狂亂中幾乎遺忘了,他雖然外表上看並無殘暴之處,但畢竟我面對的,是一位血族的君王,古往今來最強大的血族之一。”
三十二 言
她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舉止頗有狂態,似在慶賀,又似在令自身麻木,她說:“你還需要繼續聽下去嗎?思考者?”
我有些得意,因為我此刻正做出《思考者》雕塑的姿態,而她認了出來,可見我剛剛的模樣確實有幾分深沉的風範。我說:“在下對古代文明的語言多有了解,知道越是飽受折磨苦難的住民,他們思想中誕生的文化形態也越是扭曲和血腥,比如在亞馬遜流域曾經存在著死若來來文明,它們的文字大多描述了地獄的景象;而在非洲稀樹草原的蒼落馬特文明中,文字畸形,令人看了心中不安,因為他們的部落中曾經爆發過駭人的瘟疫,這些文字反映了他們對惡魔的崇拜。”
她露出驚訝的表情,低下頭,似乎在拼命回憶,片刻之後,她嘆氣說:“我對這些文明也不過是略有耳聞,面具先生,我自認為是個記憶力不錯的人,我記得這些文明留下來的,不過是可憐的隻言片語,你是從哪兒找到這些文明的資料的呢?”
她認為我是個騙子嗎?這個懷疑論者。但無關緊要,每一個最終得到證實的真理,在震驚世人之前,都曾飽受質疑,我當以平常的心態去面對。
我說:“我已經遺忘了這些記憶的起源,劉衣小姐,但我真正要說的是——言語和文字中蘊含著魔力,那是蠱惑人心的魔咒,操縱自然的力量,燃燒血液的煽動以及看破真實的妙語。根據我對大量古文明文字的研究,我想大膽的猜測,遠黑山文明所創造的文字,起先定然是咒語。”
她哦了一聲,眯起眼睛,說:“這倒是非常新鮮的結論,連克萊蒙多都未曾向我提起過。”
我說:“但眼前的這本書並非咒語書,而是風土人情與歷史的記載。僅僅憑藉這石板上遺留的三千六百個字,以及重複的十八個象形圖案,我認為他無法翻譯出這樣的著作。他定然留有其餘的資料,或者他另有隱瞞。我需要知道你們會面的情形,我需要知道他到底是個騙徒,還是古時存活的神祗。”
她露出誘人的微笑,說:“你說話可真囉嗦,面具先生,你一開始就應該讓我繼續說下去。我不打算有任何隱瞞,因為你的決定將關係到我的計劃和我的命運。”
她將杯子放在桌上,又開始緩緩述說起來:
“您看起來非常年輕,面具先生,我猜測你大約有二十五歲左右,對嗎?巧合的是,我也恰好是這樣的年齡。我從小就擁有靈活的頭腦,因而可以跳過大部分無聊的課程,在十九歲的時候,我已經大學畢業了。
在兩年之前,我這樣想:是時候重新投入學習的懷抱了。克萊蒙多教授也許真的藏有古怪的秘密,但我當時並沒有抱多大希望,他只不過是我在手足無措的時候盲目抓住的救命稻草,我想要做些事情,而不是枯燥無聊的等待。
你之前說他是騙子,哈哈哈,那是因為你沒有見到過我見到的景象,他絕對不是騙子,面具先生,而是深不可測的血族。
我們以大學工作人員和學生的名義接近他,經過一個月的接觸,我們得到了和你們同樣的印象——他不過是一位風·流倜儻的大學教授,一位毫無特殊之處的凡人。喜歡陽光、享受、美食和女人,一位典型的地中海探險家。
但我隱隱覺得,他絕不簡單,他隱藏的秘密浩瀚如海,但無論我們如何刺探,他都不露半點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