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生平首次獨當一面,故而萬萬不能失手,否則前程盡毀。”
她嘆道:“可憐,可憐。”吸了口煙,用力撥出。
她陡然將菸灰缸丟向我,我原本正沉浸在揭露真相的快樂中,倉促間沒想起來躲避。菸灰彈在我臉上,弄得我眼睛一時有些睜不開。
我感到空氣有些變化,我細細體會她身上發出的資訊素,雖然對這伎倆相當生疏,但我卻體會到了濃濃的恨意以及殺意。
過了幾秒鐘,她用手槍抵住我腦袋,說:“再見了,多管閒事的獵人。”
我楚楚可憐的看著她,目光哀怨而令人傷心,她想要扣動扳機,但僵持了半天,卻始終無法下手。
這並非她心慈手軟,我知道她會下手。雖然我的手法笨拙而緩慢,但如果等得時間長了,我緩慢的發出資訊素,能夠略微的影響某個普通人的舉動——比如令她的某根手指陷入僵持的狀態。
這一過程大約需要三秒鐘,過程雖快,但比自瀆更加吃力,持續時間卻挺長,足足有二十秒左右。
我疲勞極了,緩緩伸手,握住她的手槍,她氣急敗壞,從一旁拿起一個花瓶,想要往我頭上砸,我喊道:‘冷靜,冷靜!‘輕輕擋開她的攻勢,趁著她鬆懈的瞬間,我一腦袋撞在她臉上,她慘叫一聲,翻滾幾下,跌落回沙發上。
手上拿著她的手槍,手槍上傳來她手掌的溫度和汗水;沐浴著她投射來的目光,目光中夾雜著對無知的恐慌和驚懼,我的心情如此舒暢,頃刻間明白了那些大妖魔為什麼要裝模作樣,為什麼要講究風範和風度,這超凡脫俗的感覺簡直令人沉醉。
她胡亂的朝門口跑去,腳下拌蒜,大呼小叫的摔倒在地。這並非是由於我產生資訊素對她身體的影響,她完全慌了手腳,無法控制住自己了。
我勸說道:“小姐,在下並無惡意,只不過出手自衛罷了。小姐的委託,在下絕不會推脫,定然會誠心誠意的完成,還望小姐莫要如此驚慌。”
她喊道:“你死定了,你帶來的三個人也死定了,你們整個協會也死定了!血族獵人協會!這麼個芝麻綠豆的玩意兒,我們財團動動手指,就能讓你們全部歸西!”
我知道她為什麼起了殺機——她不想讓她追求永生的秘密洩露出去,我是個小人物,我沒有將我的推論廣而告之,她以為我們組織不過是一群隱秘的弱勢群體,在她心目中,她隨時可以像碾死螞蟻一樣將我們全部殺死。
她瘋了嗎?我不敢斷言,因為在旁人眼中,我往往也是個瘋子。我有些同情她,因為她和我一樣,追求著常人眼中難以企及的秘密,所用的手段激進,旁人無法理解。
她的手已經摸到了門把柄,我說:“如果克萊蒙多·沃夫先生真是血族,你希望我們殺死他嗎?”
她慢慢轉過頭來,似乎稍稍平靜了些,她說:“我的委託目標是他身邊的三位夫人,我從未說過他是血族,你們不許殺他,不許動他一根手指頭。”
我搖頭說:“在下不知他對你說了些什麼,但對我們而言,血族並非極為罕見之人。即使在這兒,在血族剛剛萌芽的下洋,大約在三萬人中,也有一人身為血族。”——這資料是摯友先生告訴我的,下洋人口約為三千萬,單單此地就有約一千位吸血鬼。在歐洲和北美,由於比率更高,這一數字要更為可觀。
她咬咬牙,笑得十分勉強,過了半天,她才說:“在我與克萊蒙多相遇之前,我以為整個世界只有一兩隻血族呢。他們隱藏的太完美了,幾乎就像隱形人一樣。沒錯,我知道,我知道他們就潛藏在我們周圍。”
我說:“即使如此,你也依舊要依賴此人獲得永生嗎?除此之外,尚有許多血族,他們與人類世界維持著互不干擾的和平姿態。此道雖甚為艱難,但卻比這般孤注一擲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