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糧草不濟的當口,趁著這個機會出兵遼國,便能夠將遼國的這一項優勢剝奪掉。
只不過這樣一來,大楚朝遠端奔襲作戰,糧草供給方面也成了一個不小的問題。但是相比於其他的辦法,這個辦法的損失也相當之小,差不多將兩國拉到了同一個水準。
這就好比是雙方對弈,在開始對弈之前便將場面打成殘局,雙方都沒有優勢的情況下,反而是最為公平的方法。
十月中,朝廷議戰。
十一月初,大楚朝興兵,領軍者不是旁人,正是最為激烈的主戰者,上官虹上官太師。
太師之職本是文官之首,但是本朝太師上官虹卻是一名真真正正的武將,兵法武略無一不精,只不過後來擔任太師重任之後,才不再親自率兵。
這一次,上官太師也是激憤於遼國氣勢洶洶,才有了這親自率兵的舉動。不過國家大任空落一旁,這也不是兒戲之事,天子畢竟年少,還是需要臣子輔佐的。
所幸朝中有太傅鍾秀夫,乃是遵從聖人教化的一代大儒,不僅通達經卷,對政事也頗有心得。在這關頭上,便是太傅鍾秀夫暫代太師職責,協同天子處理朝中政務。
看在民眾眼中,這件事情中間並沒有什麼問題,但那也只是在平民眼中而已。
這些事情連起來,放在朝中官員眼中,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上官太師同少年天子不和這件事情,在朝野中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而這數年來上官太師把持朝政,真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有些地方,甚至擁有著當今天子都不能出其右的權利和威信。
現在這一樁事情做出來,可真是讓眾人都捉摸不透了。上官太師現在這情形,完全便就是被架空了的模樣。雖說現在只不過是太傅臨時擔任太師之職,但是明眼人心中都清楚,太傅乃是少年天子派系中的領頭人物,這件事情真的就會這麼善罷甘休?只怕等到上官太師回京之後,少年天子也另有說法,讓太傅繼續擔任太師之職。
若無意外,在太師出征的這段時間內,應該就是少年天子對原本太師派系的官員的清洗行動了。即便是日後等到太師回京,到時候他在朝中上上下下的關係,只怕早就被清掃一空了。
只剩下一個空殼子的太師,那還算是什麼太師,到時候可就真是少年天子砧板上的魚肉,只能夠任憑少年天子宰割了。
“上官太師啊上官太師,你這玩的是哪一齣啊!”——京都之中,所有能看清朝中情勢的,卻又看不清眼下的情勢的官員們,心中疑竇叢生。
“這件事情,太傅你怎麼看?”
皇城高樓上,少年天子揹負雙手,望著西北方。太傅鍾秀夫垂手站在少年天子身後,陪同少年天子看著這皇城絕頂的風光。
現今,能夠由此殊榮的,只怕也只有太傅鍾秀夫一人了。
聽到少年天子發問,鍾秀夫向前緊走兩步,低聲道:“陛下,這件事情……”
不等他說完,緊皺眉頭的少年天子便揮手打斷了他的言語,說道:“不,不會這麼簡單。太傅,上官虹那個老匹夫你是知道的,只要是被他攥在手中的東西,這個老匹夫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領兵出征?這無異於自斷手腳,將得到的東西全部放棄。太傅,你說說看,這種一眼都能看清的道理,上官虹難道看不清楚麼?”
“陛下的意思是……”鍾秀夫低聲問道。
“先前讓太傅頂替上官虹的位置,是想要等到上官虹回到京都之後,將他明正典刑,在天下人面前昭示他的種種劣行,然後將之斬首示眾。”
少年天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只不過現在看起來,朕的想法還是有些太過幼稚了。上官虹這個老匹夫,難道真的甘心如此麼?他領兵出征遼國,必然有其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