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地開始脫鞋,右腳那隻周邊沾滿了雪與泥混合物的髒皮鞋,“其實,笑笑早就後悔了,不該讓你揹我的——”
話剛說到這裡,那隻髒皮鞋便到了周笑笑手中,而隨即映入她視線的,是一副紅腫到畸形的腳踝,以及一隻溼漉漉的已滑至腳後跟的白色棉襪。裸露在外的腳面面板,更是一片凍紅,叫人看著心酸,尤其這雙腳,居然白皙精緻,根本就不是勞動人民的腳——
所以,看在眼睛裡,周笑笑驚呆了,像是感到不可思議。
“啪——”
一聲輕響,髒皮鞋掉下來,從周笑笑的手中掉下來。
“你都這樣了,還揹我,還揹我,還揹我——”
周笑笑哭了,哭著揮動著小手,拍打在範堅強的大腿面上,活像一個受了大委屈的小丫頭。
事實上,眼前的一幕是叫她足夠後悔的,後悔一時興起,讓跟前的這個男人強忍冬夜的潮溼與疼痛連續揹她兩次,並始終一聲不吭地堅持到現在。沒錯,她心疼了,疼得要命。所以才哭出聲來,再連續拍打上去。
此刻,看著半跪在眼前,不斷拍打自己的周笑笑,範堅強笑了。
是啊,這個傻姑娘單純又善良,還如此細緻入微。
照實說,跟歐陽蘭結婚這麼多年,他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細緻入微,來自異性的細緻入微。而這樣的細緻入微,一旦襲來,是如此地叫他感到溫暖。印象中,這是她第幾次在自己面前哭呢?兩次?三次?他印象模糊。一時間,他很享受,享受一個美麗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為自己而哭泣。抑或,他說不清楚一個問題:微笑中的周笑笑,和哭泣中的周笑笑,到底哪一個更加美麗動人呢?
她就這樣哭著,起伏著並不如印象中那般飽滿的胸脯,雖然就呈現在他的眼前,近在咫尺的距離。但是,這會兒,他內心翻湧的,不是**,褲襠裡的東東,也沒有那麼脆弱難耐。或許,他也心疼了,心疼她給予自己的純粹的心疼。
見範堅強不說話,哭泣中的周笑笑停止拍打,抬起淚眼看過來,卻逮著他的笑,於是忽然就跟著笑了,笑在淚花中:“人家哭,你還笑,有那麼好笑嗎?你老這樣,什麼都藏著忍著,不叫人心疼啊?”
這麼說著,周笑笑不顧眼前的這隻腳的衛生狀況,連眼淚也沒擦一把,便伸出兩隻指若柔荑的纖纖玉手,直接上下捂住:“凍壞了吧?呵呵——”
哪知,這一捂,還真把範堅強“啊”一聲弄疼了。
周笑笑一驚,趕忙鬆手,急急翻看腳底。
因為,剛才那一捂,她似乎有所感覺。
而當腳底稍稍呈現在眼前時,她再次驚呆了:天哪整個腳底全是水泡,大大小小的水泡,有些甚至是血泡——
誠然,範堅強的腳,並非堅實的勞動人民的腳。
水泡也好,血泡也罷,都是他這些日子以來,夜以繼日地跑出來的。
“別動,別動我包里正好有一小瓶碘酒,先簡單處理一下——”
說著,周笑笑站起身來,未及制服,儼然已現職業狀態。
時間已是第二天的凌晨1點22分。
此時,側耳聽著浴室裡“嘩嘩”的水流聲,裹著白色浴巾的周笑笑,正對鏡整理擦拭著溼漉漉的頭髮。鏡子裡的美女,猶如出水芙蓉,面色紅潤,膚如凝脂,實乃清水佳人。而鏡前的美女,才是真正的尤物:包裹著浴巾的部位,凹凸起伏,曲線玲瓏,赤luo在浴巾之外的肩臂和腿腳,白皙光澤,潤澤芳香,剔透無雙——
室內的溫度很適宜,這歸功於空調的熱情參與。
忽然想起什麼,周笑笑盤起秀髮,走到壁燈開關處,抬手關閉所有的光亮。緊接著,她竭力控制心跳,緩緩地走到床沿,再慢慢躺下,躺到床中間,在幽暗